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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磡脸色一黑,他倒是小看林苓的厚脸皮了。
顾长衣完全不认识这位西子捧心的姑娘,一脸迷惑,但是对方虚弱地一批,他一时说不出话。
林苓倒了杯茶给游茗雪,好像这才想起来要介绍:“她是茗雪,沈大公子的前未婚妻,议亲之後病重,这才没有过门。”
顾长衣哑然,这位就是沈磡的第三任未婚妻,前两任都死了。
林苓看着顾长衣语塞的样子,心里得意,沈磡克妻,顾长衣看见游茗雪这样子,会不会害怕呢?
就算顾长衣不怕,沈磡把游茗雪害成这样,这是他欠游茗雪的!
沈磡不过是被打几下,游茗雪可是一条命啊。
沈磡目光追着顾长衣的表情,怕在他脸上看见害怕的神色。外面的人都说他是鬼胎,他不在意,现在却不得不在意了。
暗卫在游茗雪出门那一刻才发现问题,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主子一直都跟夫人在一起,没法通知。
至于使手段让游茗雪来不了,好歹是前未婚妻,暗卫们都下不了手,游茗雪都病成这样了,他们随便弄个风吹草动都能要了她的命。
他们气得牙痒痒,林苓真是恶毒,根本不在意小姐妹的命,只想利用她。
该死的,一个装傻的主子,究竟该如何向夫人解释他不克妻?
明明每次都是侯爷故意找油尽灯枯的姑娘定亲,两方约好不向外透露。
没几天姑娘们就撒手人寰,给主子留下克妻的名声。
而对于结亲的家族而言,女儿本来就是要死的,跟沈磡定亲後死,反而保全了家族里其他姑娘的名声。不然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有一个病重,其他姑娘说亲时也容易被怀疑有隐疾。
夫人过门之前,他们都以为夫人也活不长了。
太惨了,主子真是太惨了。
……
顾长衣让沈磡坐在主位,自己跟着林苓一块,把游茗雪扶到另一把大椅子上,关切地问她病症。
聊了一会儿後,顾长衣才好似想起林苓,问道:“林苓你来道歉?你做了什麽事?我好像记不太清了。游小姐说你做事急躁,嫉恶如仇……想必是我误会你了。这样,你再说一遍你在大街上做了什麽,若真是误会,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林苓脸色一变,顾长衣哪里是记不得,分明是故意让她出丑。
她忍着低声下次地复述了一遍,故意忽略一些细节。
顾长衣不留情的地打断:“好像不是这样的。”
林苓只好原封不动地陈诉,幸好她已经将事情原委告知游茗雪,游茗雪和她一样厌恶外室,能理解她。
顾长衣一边听一边观察游茗雪的神色,发现她没有表现出对林苓行为的不赞同,反而频频看向沈磡。
“……”
不是吧不是吧……我也有情敌?
顾长衣看向沈磡。
沈磡坐在那里,没有什麽好脸色。经过自己的苦心教育,沈磡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暴躁不安。他跟沈磡第一次见面拜堂,沈磡一直在玩草蚱蜢,一看就痴痴呆呆,现在则不然,看起来高高帅帅分外英俊,且疼老婆。
这……游茗雪看看自己的前未婚夫,也不是不能理解。
顾长衣心里有点不爽,但欣慰居多。
沈磡自始至终没给游茗雪一个眼神,只顾着盯媳妇,眼神委屈。
游茗雪失望地收回目光,看顾长衣的眼神并不宽容,好像被抢走了什麽一样。沈磡坐在主位上,她坐在另一把主位上,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不需要顾长衣让给她坐。
顾长衣一直抱臂站着,此刻拍了拍手:“林苓,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麽?”
诚心道歉便算了,给他搞这一出。
林苓下意识以为顾长衣要打她,跑到游茗雪身边,道:“茗雪都开口了,你不能……沈磡欠茗雪的,我欠沈磡的,不能扯平吗?”
游茗雪咳了几声,无奈地一笑,“林苓,这怎麽能放在一起说,我甘愿的。”
顾长衣道:“欠?他们定亲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林苓反驳:“就一年前!”一年前你还不知道跟哪个男人吃饭呢。
顾长衣摊手:“可我看游小姐至少发病五年了啊。”
欠个屁。
先天性心脏病不要碰瓷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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