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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筠手持茶杓,准备舀清水作画,“霍先生,想要画什么图案?”
她掀起眼帘,对上霍景城的眼睛,男人的眼睑处折出道道褶子,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他说:“竹子。”
苏若筠的手微微停顿,不过顷刻间就恢复自若。
茶汤沫饽稀释幻变白色,白竹跃然而上。
她把建盏奉上,在霍景城观赏之际,手撑着茶台一角,站起身,又在水盆里净了一遍手。
原本温热的水,早已凉透。
“您慢用。”
说完,苏若筠离场,另一个茶馆内的女侍茶师接替她,走进包间。
他端起眼前的建盏,啜饮一口。
没过一会儿,包间内传进戈矛杀伐的琴声,是广陵散。
“弹琴的是……”
“噢,是我们老板娘。”见霍景城感兴趣,小陈多嘴说了句:“我们老板娘的琴艺可是一绝。”
“有时候老板娘兴致好的时候,会在茶馆里弹弹琴。”
说话间,霍景城移步去了前窗边,望出去是连绵起伏的青山,不经意间回想起了苏若筠问他的那个问题,是如何得知还有东门入口。
这院子是苏家,很早以前他被人带着偷摸地从东门翻墙进来过,至于是和谁进来的……
想起那个男人,霍景城暗啧了声,晦气。
见霍景城的茶杯已空,小陈主动上前续茶,倒满水后,就听见男人低沉且磁性的声音传来,“你先出去吧。”
小陈略有失望,低着头离开。
霍景城倚着窗,准备抽根烟压压惊,却没想到听到了墙角。
“传说中的事是不是真的?”一道娇柔的女声飘了进来。
外面传的热火朝天,他们这些做员工的里面人也有所听闻。
另一人连忙“嘘”了声,“你也想被开是吧,上回小刘因为什么走的,忘记了,什么事可以议论,什么事不能议论,心里也要有点数。”
“我们就在这儿偷偷说说嘛,也不会传出去让老板娘知道,”话落,女人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所以老板娘是真的被人包养了?”
霍景城点烟的手一顿。
见另一人心不在焉,她又催促道:“哎呀,说说嘛。”
被磨的实在没有办法,才开口:“差不多吧,外边不都是这么传的。”
“难怪,这地段,市价十万一平,这么大个三进院子,我说老板娘年纪轻轻的,哪有这么多钱,在一间茶馆,定价这么贵都还有人来喝,应该都是看在她背后金主的面子吧。”
“听说那人还是恒丰的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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