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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原由,太子登基後,当即提拔了沈朝珏,视其为股肱之臣。
孩子的死,像一根刺,这麽多年扎在沈朝珏心里,仿佛走上如今的位置,是他踩着孩子骨血上来的。
“一切都过去了,既然吃了苦头,我们就该学会避免。在江东,我总在想,如果没有那次宫宴,就没有後面的事,或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相识,这是不是对谁来说都会好一些。”鱼徽玉道。
忘记和放下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如果当初爱的有所保留,是不是就不会那麽难了。
“你後悔认识我了。”沈朝珏分不清自己说的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他好像知道了答案,又不愿相信。
鱼徽玉不语,留下最後的体面。
鱼徽玉是和姜雪一同回的鱼府,姜迈让姜雪在官衙暂住,姜雪面露难色,最後还是鱼徽玉出言让姜雪来鱼府住。
官衙之中都是来往官员,几近都是男子,姜雪在之中也不妥,姜迈点点头,谢过鱼徽玉的照顾。
姜雪也对她感激,一路上,两人都没提姜雪没有寄信回镜州之事。
“听闻侍郎大人有未婚妻,她是京州第一才女。”姜雪询问鱼徽玉。
“你切莫与旁人再提,她已是後妃,不是我兄长的未婚妻了。”鱼徽玉道。
姜雪意识到失言,立刻不再说此事,转而道,“侍郎大人应是很在意妹妹的,不然也不会在官衙之中对左相大打出手。”
“他那是觉得沈朝珏不给侯府颜面。”鱼徽玉提起此事便头疼,此事过去多日,她还是今日在官衙之中听人提起才得知。
怪不得那日见沈朝珏面上有伤。
“怎麽会呢?妹妹当真看不出侍郎的在乎吗?”姜雪替鱼倾衍说话。
鱼徽玉不做辩驳,若是姜雪像她一样亲身体会过,才知晓真假是否如她所言。
回到宅中。
鱼徽玉第一时间去找了鱼倾衍,他在书房里,桌案上放了一本和沈朝珏房里一样的文书。
“你打了沈朝珏?”鱼徽玉进门第一句话便是问此事,“你打他做什麽?”
听闻此事,鱼徽玉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鱼倾衍竟然会大庭广衆之下动手,做出这等有失世家公子风范之事。
而且他打的不是别人,是当朝左相,是她的前夫。好在碍于两个人身份,江东官衙内,无人敢外传。这件事隐瞒太好,鱼徽玉现在才知晓。
“你特地来问我这个?”鱼倾衍听鱼徽玉说起此事,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这麽做是因为谁,难道她不知道?
“我和他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鱼徽玉道。
当初不见得他有多关心她,如今都过去这麽久了,他摆出一副兄长姿态给谁看。
“是不是他教你这麽和我说话的?我看你自从跟了他,真是彻底变了。”鱼倾衍说罢,起身往外走,“我这就去与他算账。”
他越想越烦躁,放在鱼徽玉未认识沈朝珏前,她哪会这般与他说话。
“鱼倾衍!”鱼徽玉叫住他。
以沈朝珏的性子,也是个不肯忍让的,他定会和她兄长动起手来,届时事情闹大了,再传出是为了她,那真是叫人看笑话了。鱼徽玉想不明白,鱼倾衍素来在意颜面,怎麽会突然变得冲动。
“你当真以为你这麽做是为了我好?”鱼徽玉冷笑道。“你不是问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疏远你吗,我现在告诉你,是我刚到京城的时候。”
鱼倾衍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诧然,他知道被她讨厌,没想到是这麽早的时候。
她是从一开始就讨厌他了?
“为什麽?”
“我听到你与侍从说,母亲离世是因为去江东接我,我那时就知道,你讨厌我。”鱼徽玉说出这些,竟觉得如释重负,如今她是真的不必再在鱼倾衍面前僞装一个懂事乖巧的好妹妹。他大抵也是,不必再装一个好兄长,假意照顾她。
鱼倾衍瞳孔微缩,他何时说过这种话,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说过?”
当时鱼徽玉不过六岁,他若是真说过这样的话,也是无心之言,没想到她竟然会记到现在。
细细想来,也是从那个时候,鱼徽玉不再唤他哥哥,不再与从前那般亲近他了。
“你不记得了?”鱼徽玉看着他诧然的神态,相信他是真的忘了,“你不记得了。”
他早已不记得的一句话,在她心里埋了多年,让她愧疚多年,当母亲的死全是因为她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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