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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宁回来时,走廊的长椅上,宋知聿已经靠着椅子,他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尽,整张脸苍白,带着一憔悴,阖了眼,全然不见方才那股黏糊劲。
温宁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景,他身侧站着梁怀远,脸色淡淡的透着一丝白,唇已经裂开,不见一丝血气。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相当微妙,温宁顾不上注意这奇怪的差距,就想起来这两个都是生病发烧了的,她顿时有些愧疚,快步走了过来。
她手里还拎着粥,温宁抹了一把脸,动作利落地从袋子里把粥一盒盒拿出,“早上吃饭了吗?喝点粥吧,这个点没什么饭了。”
她把粥顺手递过去,又想是想到什么,
“那个医生都说了这个阶段要忌辛辣等什么的,你俩都不能,吃点清淡的凑合一下啊。”
“还愣着做什么啊,快吃啊。”
温宁说完,起身顺手摸了摸宋知聿的额头,她感觉温度没那么烫后,才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你啊,老老实实在这待着,下午你要么给我请假,要么老老实实和我去轮班,托你的福。”
温宁似笑非笑,“今天要加班。”
宋知聿闷闷应了声好,三个人就突然静了下去,温宁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尴尬地看了一眼点滴的余量,又默默看了两眼两人。
长廊上严格来说是两个病号,一个杵在一侧,一个闭着眼靠在长椅上,只剩下杵着的那个还面若春风,正脾气极好地问她还要不要帮忙。
她好声拒绝后,两个人各自寒暄一番,就告了别。
还剩下闭着眼的那个满脸倔种样,脸上写满了“我生气了,快来哄我。”
还是那个死样子。
温宁默默转身,她心情复杂,用力握紧了手。
有时候她迟钝得像个老式收音机,滋啦滋啦地半天才能t断断续续吐出点什么,有时又敏锐地像是她手腕上精准绕圈的秒针,不带一丝卡顿。
她觉得宋知聿现如今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在维持他现有状态的假正经下,又时不时抽风露出他的本性。
昨天还人模狗样和她“和谐”探讨了一下前任物品去留,今天就借着酒一个劲撒泼。
简而言之,死性不改,只是宋知聿改头换面、试图颠覆她印象的革命尚未成功,便极为不谨慎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或者说是根本没装好,他就短暂的维持了刚见面的那二十分钟。
不过这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那点模糊不清的东西像是理不清的乱线,还是早一点剪断。
这样最好。
温宁叹了口气,她估摸着看了点滴的剩余量,便斟酌着语气发了信息简单汇报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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