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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嘉禾打了个寒颤,溺水感再次袭来,她深呼吸几次,慢吞吞地问:“就因为金密钥?”
“是。”
“可你也有啊。”
“我和你不一样。”他没再看她,嘴角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我,将作为开启金密钥的工具活着。”
“那真是恭喜你了。”邢嘉禾转身往房间另一头走,眼睛通红,嘴上却不肯相让,“我觉得超开心呢,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傻不愣登的天主信徒了,我死后要去地府,如果它真的存在,我要找个听话的乖弟弟,再为他申请个名字,叫……叫嘉迪。”
“嘉迪,迪迦,一听就知道是喜欢迪迦奥特曼的活泼小男孩儿,不像你,我真倒霉透了怎么就碰到你这样的弟弟,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你还无聊的人。”
这些话每个字精准踩到邢嘉树的雷区,他回头,水顺额发淌在苍白的脸,阴郁地盯着她的背影。
邢嘉禾哼了声,“嘉树,什么破名字,死木头,天天就知道和我作对,阿姐也不叫,没大没小。”
话音刚落,背后响起脚步声,手腕被攥住。她下意识,出自本能,反扣邢嘉树的腕,将他整个人抛起来,使出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咚地声,邢嘉树后背狠狠砸到地面。
邢嘉禾:“”
邢嘉树:“………………”
万籁俱寂。
屋外响起急促脚步声,一个头戴黑面罩的男人推门而入。
邢嘉禾冲他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姐弟吵架!”
“”男人声音粗嘎地嘟囔:“凶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弟弟!”
砰!门哐地声摔上。
邢嘉禾俯视着邢嘉树,他目光愤恨,耳朵脖子全红了。
她想起邢淼之前说她讨厌邢嘉树时说的话——
“邢嘉树六岁刚回乾元,人生地不熟,你送了他一份终生难忘的见面礼,过肩摔。”
“当时,他全身缠满绷带,手臂骨折还绑着夹板,本来就没还手能力,被揍得哇哇大哭,接着你又把他拽起来摔了一次,他自尊心受挫,隔天跳进喷泉试图淹死自己。”
邢嘉禾弯腰,露出一个虚心甜蜜的笑。此刻在邢嘉树眼里她的嘴脸丑恶至极,他竖起掌心,拒绝她靠近。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很疼啊?脑袋磕到了吗?”
他双目紧闭,安静地平躺在地上,如果不是睫毛发颤,简直像具了无生机的尸体。
邢嘉禾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她缓缓蹲下,双臂抱住膝盖,看了嘉树一会儿,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嘉树,你是不是心里在默默流泪?”
“…………”
邢嘉树轻声,礼貌地说:“请你闭嘴,好吗?”
南楚只有两种人这么弱。
第一种,贫民窟里无法靠血性博扭转的废物;第二种,身处上流阶层被家族彻底放弃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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