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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墨香剑影融晴暖点心甜语润宫墙（第1页）

第126章墨香剑影融晴暖，点心甜语润宫墙

日头爬到中天时，漱芳斋的海棠树影缩成了圆团，风里的热意也添了几分。小燕子把风筝线交给小卓子收好，红绸尾羽拖在地上，被她踩得沾上几片海棠花瓣，像撒了点胭脂。她拍着手上的细尘往廊下跑，藕荷色宫装的裙摆扫过阶前的兰草，惊得蝴蝶振翅飞进紫薇敞开的窗棂里。

“小心些，别撞翻砚台。”紫薇正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前研墨，水绿色的袖口沾了点墨痕，见蝴蝶停在她刚写的诗笺上，忍不住轻笑着擡眼，“刚放完风筝就疯跑，仔细皇阿玛回来瞧见又说你。”她指尖拈起诗笺一角，蝴蝶受惊飞走，留下“风暖花香入砚池”几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墨光。

小燕子凑过去歪头看，鼻尖差点碰到砚台里的墨汁：“写的什麽？念来听听！”她伸手去够诗笺，指尖刚碰到纸边，就被紫薇用毛笔轻轻敲了下手背，墨点在她手背上晕开个小圈。

“就不告诉你。”紫薇把诗笺叠起来塞进袖袋，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等会儿内务府该送点心来了，皇上特意吩咐的，有你爱吃的桂花定胜糕。”她话音刚落，就见小蚊子端着个描金漆盘从月亮门跑进来，托盘上的青瓷碗冒着白汽，甜香混着热气漫了满院。

“乖乖隆地咚！桂花糕来咯！”小蚊子的声音比风铃还脆，他踮着脚把托盘往石桌上放，盘沿的描金花纹蹭到他的袖口，“张妈说这糕里加了新采的荷露，甜津津凉丝丝，吃了不烧心！”他说着掀开碗盖，雪白的定胜糕上撒着金黄的桂花碎，热气里飘出的甜香引得小燕子直咽口水。

“算皇上有良心！”小燕子伸手就要去拿，被永琪一把拉住。永琪刚教完十二阿哥永璂剑法，天青色骑射装的领口沾了点汗湿，他捏着小燕子的手腕往旁边躲：“刚摸完风筝线就抓糕点，洗手去！”他另一只手里还攥着柄小木剑，是给永璂做的玩具，剑鞘上的红绸穗子晃悠悠扫过小燕子的手背。

永璂抱着小木剑，宝蓝色锦袍上沾了点草屑，他仰着脸帮腔：“小燕子姐姐要洗手！先生说‘病从口入’，吃点心前得擦手！”他晃着手里的琉璃哨子，哨子被阳光照得透亮，映得他眼底一片明晃晃的光。

“知道啦知道啦！”小燕子抽回手，冲永琪做了个鬼脸，转身往净手处跑，路过紫薇身边时，故意用沾了墨点的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给你添点墨香！”

紫薇笑着擡手去擦，指尖触到脸颊的温热，墨点早被她蹭成了淡灰。福尔康站在廊下看着，月白长衫的袖口被风掀起一角，他手里还捏着刚帮紫薇捡的蝴蝶翅膀，薄如蝉翼，在阳光下泛着虹光。“紫薇姑娘的字越发精进了，”他走近两步，声音轻得像风拂兰叶，“方才那‘风暖花香’四字，笔锋里都带着江南的软。”

紫薇的耳尖腾地红了，连忙低头用帕子擦手背上的墨痕：“尔康公子过奖了，不过是随意写写。”她眼角的馀光瞥见福尔康手里的蝴蝶翅膀，忽然想起在方府的午後，小燕子追着蝴蝶跑，裙角扫落一地紫薇花瓣，心口暖烘烘的。

“哪里是随意写？”小燕子洗完手跑回来，甩着手上的水珠，正好听见这话，她挑眉凑到桌前，一把抢过紫薇没来得及收的另一张诗笺，“‘同心共护芳丛暖’，啧啧，这不是写咱们俩吗？”她把诗笺举得高高的，故意不让紫薇抢，“还说不写我，口是心非！”

紫薇又羞又急，起身去够诗笺，水绿色的裙摆与小燕子的藕荷色宫装缠在一起，两人笑着闹成一团。永琪和福尔康相视而笑，永璂抱着小木剑拍手：“姐姐们打架啦！像小虫子和小蚊子抢糕点！”

“才不是打架！”小虫子从厨房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杏仁酥，闻言立刻“啾啾”学了两声鸟叫，“咱们是在玩‘蝴蝶追花’！”小凳子跟在後面，手里捧着本线装书，闻言接话：“要说追花，还是孙悟空厉害！当年在蟠桃园，追着桃花跑，把王母娘娘的桃树都给拔了！”

“你又说书！”小燕子松开紫薇，伸手去挠小凳子的痒，“再编排孙悟空，我让小桌子拿无影脚踹你！”小凳子笑着躲到永琪身後，手里的书“啪嗒”掉在地上，正好翻开画着孙悟空的那页，引得永璂蹲下去捡，嘴里嚷嚷：“我要看孙悟空！我要看他怎麽拔桃树！”

福尔康弯腰捡起诗笺，轻轻抚平褶皱，墨香混着紫薇发间的栀子花香，在他指尖萦绕。他把诗笺递还给紫薇时，目光温得像这午後的阳光：“‘同心共护’四个字，写得最是真切。”紫薇接过诗笺，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红得比小燕子的宫装还艳。

“吃糕吃糕！再不吃就凉了！”永琪端起青瓷碗，用玉簪挑起块定胜糕递到小燕子嘴边，糕上的桂花碎沾了点在她鼻尖，“你看你，吃成小花猫了。”他说着掏出帕子要帮她擦，却被小燕子偏头躲开，自己用手背一抹，反倒把墨点和桂花碎混在了一起。

“哪有！”小燕子抢过玉簪自己吃，含糊不清地说，“这糕比方府厨房做的还甜！皇上怎麽知道我爱吃这个？”她忽然想起入宫前母亲往她行囊里塞定胜糕，说“步步登高，平安顺遂”，眼眶微微发热，却把糕嚼得更欢了。

紫薇拿起块糕慢慢吃，甜香在舌尖化开，她看着小燕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看看永琪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深宫好像也没那麽可怕。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诗笺上，落在小燕子沾了桂花的鼻尖上，落在永璂捧着书的小手上，暖融融的，像把方府的午後，悄悄搬进了这漱芳斋。

小蚊子蹲在石桌上数杏仁酥，嘴里念念有词：“一送平安，二送喜乐，三送格格和姑娘……”小虫子在旁边“啾啾”应和，小邓子和小卓子收拾着风筝线，风铃在廊下轻轻摇晃，把这些细碎的甜语都缠进了风里。

福尔康望着紫薇温柔的侧脸，见她把诗笺小心翼翼地夹进书里，墨香与书香缠在一起，忽然觉得这宫里的日子，因这两个姑娘的到来，当真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了往日的沉闷，多了些鲜活的暖，像这定胜糕的甜，像这墨痕的润，悄无声息地，就把宫墙里的时光，都染成了暖色调。

小燕子吃完最後一块糕，舔了舔唇角的桂花碎，忽然一拍大腿：“永琪，你教我的那套‘穿云剑’，再练给我看看！刚才放风筝的时候我就想，这招要是配上轻功，准能追上蝴蝶！”她说着就去兵器架上拿剑，藕荷色的裙摆飞扬起来，像只快活的鸟儿。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漱芳斋的海棠树下，剑影与墨香交织，甜语共笑声齐飞。这双花相伴的宫墙岁月，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暖得让人满心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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