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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宾楼暖意情愫暗生（第1页）

第167章宾楼暖意，情愫暗生

宫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枣红色的骏马拉着雕花车厢，车帘上绣着的海棠花在阳光下格外鲜亮。小燕子踩着小凳子的背跳上车，月白色劲装的裙摆扫过车辕，带起一阵风：“快点快点！再晚宾楼的红烧肉就被柳青吃光了！”

永琪无奈地摇摇头，扶着紫薇上了车，又转身接过小凳子抱着的话本箱子：“小心些，别把晴格格的孤本摔了。”小凳子连连点头，小蚊子却从车後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包桂花糕：“五阿哥放心！有我小蚊子在，别说话本，就是针掉地上都能找着——乖乖隆地咚，这马车真宽敞！”

车厢里铺着软垫，紫薇刚坐稳，就见小燕子从食盒里掏出块玫瑰酥，塞到她手里：“尝尝，御膳房新做的，甜而不腻。”她自己则拿起块杏仁饼，边吃边晃腿，“等会儿到了宾楼，让金锁也尝尝，她最爱吃甜的。”

紫薇咬了口玫瑰酥，眼里泛起暖意：“上次见金锁，她还说想学做点心，说以後在宾楼卖，肯定能赚钱。”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帕子上的鸳鸯，“尔康说送了笔墨给她，不知道她练得怎麽样了。”

永琪坐在对面，看着小燕子嘴角沾着的饼屑，忍不住伸手替她擦掉：“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指尖触到她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小燕子耳尖瞬间红了，低头假装整理裙摆，却把手里的杏仁饼掰了一半递给他：“给你，堵上你的嘴。”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小蚊子在车外跟小虫子斗嘴，小虫子模仿着鸽子叫，逗得赶车的师傅直笑。小燕子掀开车帘，看着街两旁的商铺，眼里闪着光：“你看那家糖画摊！上次柳红说想吃龙形的，等会儿回来买！”

永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点头：“好，买最大的。”他转头看向紫薇，“宾楼後面的院子，柳青特意收拾出来种了些花草，说等你去了看看，像不像济南的院子。”

紫薇眼睛一亮：“真的？他还记得我说过济南的海棠开得最好。”她轻轻叹了口气，“出来这麽久，还真有点想家。”

“想什麽家？”小燕子拍了拍她的手，“这里有我，有尔康，有金锁，以後就是你的家了。等过些日子，让皇阿玛准咱们回济南看看，给夏阿姨上柱香。”

紫薇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红：“嗯，有你们在，我什麽都不怕。”

“宾楼”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黑漆木牌上的金字是小燕子亲笔写的，笔锋灵动，带着股江湖气。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柳青正指挥夥计搬桌子，见马车停下，立刻笑着迎上来：“燕子！紫薇！你们可算来了！”他穿着件宝蓝色长衫，比在大杂院时精神了不少，只是看到永琪时，还是有些拘谨地拱了拱手，“五阿哥。”

“柳大哥！”小燕子从车上跳下来，几步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生意怎麽样？看这热闹劲儿，怕是赚翻了吧！”

“托你的福！”柳青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却不自觉瞟向屋里，“金锁在里头算账呢，念叨你们半天了。”

话音刚落，金锁就端着茶壶出来，青绿色的布裙衬得她皮肤白皙，看到紫薇，眼睛一亮，连忙放下茶壶跑过来：“小姐！你们可来了！”她手里还攥着本账本，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收银五两”，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紫薇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累坏了吧？账本我看看。”金锁红着脸把账本递过去，手指绞着衣角：“小姐别笑我，‘银’字总写不好，柳大哥教了我半天。”

“谁教谁啊？”小燕子凑过去看账本，故意打趣，“我看是柳大哥借着教写字，偷看我们金锁吧？”柳青“嘿嘿”笑起来，挠了挠头，转身对夥计喊：“快把刚炖的鸡汤端上来！给格格和五阿哥补补！”

正说着，柳红提着把菜刀从後厨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吵什麽呢？客人等着吃包子呢！”她看到小燕子，眼睛一瞪，“你可算来了！尔泰那小子一早就在这儿晃悠，说要帮我算账，结果把算盘打得比鼓还响，烦死人了！”

话音未落，尔泰就从柜台後探出头，手里举着串糖葫芦：“柳红姑娘，你看我给你买了什麽？刚出锅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呢！”他穿着件湖蓝色锦袍，却没个正经样子，把栗子往柳红手里塞，“别生气了，我帮你劈柴赔罪？”

柳红被他塞了满手栗子，又气又笑，擡手想打他，却在看到他眼里的讨好时，悄悄收了力道：“谁要你劈柴？笨手笨脚的，别把我的斧头劈坏了！”嘴上这麽说，却剥开个栗子，塞到自己嘴里，脸颊鼓鼓的像只松鼠。

小燕子看得直乐，拉着永琪躲到一边：“你看你弟弟，追姑娘的法子跟你一样笨。”永琪无奈地笑：“他这叫真诚。”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木盒，递给小燕子，“上次你说喜欢京城里的檀香扇，我让人做了把，上面画的是燕子，你看看喜欢吗？”

扇面上的燕子栩栩如生，翅膀上还点着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小燕子打开扇子扇了扇，故意扬声道：“哟，五阿哥眼光不错嘛！比某些人送栗子强多了！”气得尔泰冲她做鬼脸，柳红却“噗嗤”笑出了声。

小凳子抱着话本箱子进来，刚放下就被柳青拉到桌边：“小凳子公公，快给我们说段《西游记》！上次说到孙悟空三借芭蕉扇，後来怎麽样了？”小凳子清了清嗓子，拿起个茶杯当惊堂木，“啪”地一拍：“话说那铁扇公主见孙悟空变成小虫钻进她肚子里，疼得满地打滚，只得把真扇子交了出来——”他说得绘声绘色，小虫子在一旁配合着学铁扇公主的叫声，逗得满堂客人都拍起手来。

“乖乖隆地咚！”小蚊子端着盘包子跑过来，“说书哪有吃包子重要！刚出炉的肉包，馅里放了虾仁，鲜得很！”他塞给小燕子一个，自己拿起一个就咬，“柳青大哥说，这宾楼以後就是咱们的根据地，宫里要是待腻了，就来这儿当掌柜的！”

小燕子咬着包子，看着满室的热闹：柳青在柜台後算账，金锁在一旁给他研墨；柳红和尔泰在竈台边斗嘴，却互相给对方递水；小凳子说书，小虫子配音，客人们听得津津有味。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她忽然凑到永琪耳边，轻声道：“你看，这样真好。有吃有喝，有朋友在身边，比宫里的规矩舒服多了。”永琪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软，握紧了她的手：“以後我们常来，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郊外骑马，那里的风比宫里自由。”

紫薇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牡丹亭》孤本，指尖划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眼里满是温柔。她想起尔康送笔墨时的样子，他说“等你看完这本，我带你去琉璃厂淘新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宾楼外的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丶笑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没人注意到街角的树荫下，一个小太监悄悄看了会儿宾楼的牌匾，转身匆匆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腰间的牌子在阳光下闪了下——正是被李嬷嬷收买的那个小太监。

但此刻的宾楼里，只有暖意与欢笑。小燕子抢了柳青的红烧肉，永琪无奈地给她递纸巾；紫薇教金锁写“银”字，笔尖偶尔碰到一起；尔泰帮柳红劈柴，结果斧头卡在木头上，引得衆人哄笑。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把这些细碎的暖意，悄悄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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