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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火後馀烟暗流涌动（第1页）

第341章火後馀烟，暗流涌动

西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混着下人的惊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小燕子站在月亮门边，看着救火的人提着水桶穿梭往来，衣角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王妃，风大，您还是回屋吧。"小邓子捧着件披风追上来，见她盯着西院那扇紧闭的角门出神，又补充道，"侍卫都守着呢，一只耗子也跑不出来。"

小燕子没接披风，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混杂着淡淡的脂粉香——那是知画常用的玫瑰露味道。她忽然停在一丛被烧得蜷曲的蔷薇花前，蹲下身拈起一块带着火星的碎布，指尖被烫得缩了缩。

"这是......"她眉头微蹙，这块布料的织法看着眼熟，像是上个月知画赏给贴身丫鬟的料子。可这蔷薇丛离书房还有段距离，怎麽会有布料烧在这里？

"姐姐在看什麽？"知画的声音突然从身後传来，带着哭腔，"是不是怀疑我故意放火？"

小燕子回头，见知画已换了身月白色的素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眶红肿，手里还攥着块湿帕子。她身後跟着的李嬷嬷眼神闪烁，时不时往书房方向瞟。

"侧福晋说笑了。"小燕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只是觉得这火起得蹊跷。你想啊，书房里都是书卷，就算走水也该慢慢燃起来，哪会像这样......"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丛蔷薇，"连院角的花草都烧得这麽厉害？"

知画的脸白了白，帕子攥得更紧了："许是夜风太大......"

"夜风是往东南吹的。"永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半截烧焦的芦苇，"可这火却是从西北边的墙角先燃起来的，你说怪不怪？"

知画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後退半步，撞在李嬷嬷身上。李嬷嬷连忙扶住她，厉声道："王爷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们侧福晋放的火不成？"

"是不是，等顺天府尹来了便知。"永琪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已让人去取书房的钥匙，若是真如侧福晋所说，只是烧了些书本，那自然最好。"

这话像是戳中了知画的软肋，她突然拔高声音："王爷！你怎能如此怀疑我？我在王府安分守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小燕子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模样，忽然笑了："侧福晋别急啊。我倒想起件事，下午路过槐阴院时，见你的丫鬟在那边烧东西，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她故意拖长了调子，"那火堆里，好像也有这种芦苇呢。"

知画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李嬷嬷的眼神慌乱起来，伸手想拉知画，却被小燕子一眼瞪回去："李嬷嬷想说什麽？"

"没丶没什麽......"李嬷嬷低下头，声音发颤。

就在这时，小虫子举着个烧得黑乎乎的木匣子跑过来，脸上沾着烟灰："王爷！王妃！在书房废墟里找到这个！"

那木匣子是紫檀木的，边角还镶着铜扣，此刻烧得只剩个框架。永琪接过翻了翻，从里面掉出几张没烧透的纸，上面隐约能看出是绵忆的功课。

"看来确实烧了些要紧东西。"永琪的目光落在知画脸上，"只是侧福晋，这木匣子是你特意用来装绵忆功课的吧？既如此珍贵，怎会随意放在书房最里面的架子上？"

知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那木匣子她明明藏在床底，怎麽会跑到书房去？

小燕子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已然明了。这把火怕是知画自导自演的，只是不知她想烧掉什麽，竟连藏在床底的东西都特意搬到书房去。

夜风卷着烟味扑面而来，她忽然瞥见西院墙头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动作极快。她瞳孔微缩，刚想提醒永琪，却见那黑影已消失在夜色里。

"怎麽了？"永琪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麽。"小燕子摇摇头，指尖悄悄握住了腰间的软剑，"许是看错了。"

可她知道，那不是错觉。这王府里，怕是不止知画一人在搞鬼。

顺天府尹带着衙役匆匆赶来时，火势已被控制住。看着从废墟里翻出的一堆灰烬，知画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只是这次，谁也说不清是真哭还是假哭了。

小燕子站在廊下，望着槐阴院的方向。那里黑漆漆的，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个藏着无数秘密的怪兽。她忽然有种预感，这场火，不过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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