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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悬黎的声音平静无波,“你做的不错。”
陆观阙的手倏然停下,加重了力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他,你在乎的是苏鹤……”
“有些问题,我回答了很多次。但无论怎麽说,你都不相信。”孟悬黎苦笑,“既然你不相信,为什麽还要问我?”
“看来是真的了。”陆观阙不由放低声音。
孟悬黎失笑,闭着眼睛:“你不为你做的事感到後悔,却来质问我?”
陆观阙见她神情如死水,心中莫名窜起怒意,冷冷道:“我说过,我从不後悔。”
“从不後悔……好一个从不後悔……”孟悬黎倏地睁眼,话音哽咽,化作颤音,“你当我是什麽?”
“任你玩弄的鸟雀?还是你随身系的物件?陆观阙,你太自以为是了。”
陆观阙擡起她的下颌,逼她直视自己:“自以为是……是,我是自以为是。我总以为对你好,处处纵着你,你终会慢慢融化,可如今看来,竟是大错特错。”
“早知是这样,我就不该……”
“不该什麽?”孟悬黎惊恐,忙推开他。
陆观阙意识到差点露馅,眯着眼笑,将手臂递到她唇边:“不该这样对你,惹你生气,阿黎若有怨,就咬我吧。”
上面的牙印凄惨又狂乱,像混着血的眼珠,直愣愣地在盯着她。孟悬黎颤声道:“你……你失心疯了……”
“我怎麽会疯呢?我不会疯的。”陆观阙捏住她的下颔,让她露出尖牙,“听话,来咬一口,像昨晚那样。”
孟悬黎喉间哽塞,只觉眼前刮了一场大风,卷起的尘土溅在她脸上,模糊了她的双眼。
陆观阙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非要让她恨他。
她狂乱挣扎他的桎梏,陆观阙彻底被激怒,他起身,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给她穿好衣裳後,抵着她的额头,握上她的脖颈。
孟悬黎浑身颤抖,闭着眼,剧烈喘息:“我……我不听你的……你就要杀了我?”
一片沉寂中,陆观阙松力,冷沉道:“没有我的允许,以後不准出门,不准穿以前的衣裳,更不准死。”
廊下竹帘轻卷,风悄然而入,却吹不散她心中的僵冷。孟悬黎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宛如失线木偶。见他毫无悔意,她也不用原谅他了。
思及此,她浮起笑意,笑自己太天真,天真以为自己不会像孟岫玉那般,没想到,比她还要惨烈。
“好。”
孟悬黎按着心口,感受着里面传来的疼痛:“把我放下,我以後……都会听你的。”
陆观阙怔了怔,旋即将她放下,警告道:“日後,你身边的人我会重新换一批。”
……沉璧
难怪沉璧会功夫,难怪陆观阙什麽都知道,原来是他安排的人。
孟悬黎始终没有流泪,可能是流不出眼泪。她没什麽表情,只淡淡道:“好。”
#
正月十五,午後柔和日光透过窗子,洒在孟悬黎身上。她在给嘉和穿衣裳。
她本来什麽都不会,在嬷嬷们手把手教习下,渐渐熟练起来。系好盘扣後,她轻轻将嘉和抱起,柔声道:“小姨带你去後园晒太阳。”
刚出澄居门,就瞥见了陆观阙,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陆观阙伸手拦住她,淡淡道:“这些事让下人干就行了,你何必这麽费心?”
“嗯。”孟悬黎停下,问了句,“世子爷有事麽?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今夜去看花灯。”
孟悬黎微微一怔。自那日风波後,已一月有馀。这期间,他们不曾同桌用饭,不曾同室而眠。就连园中扫洒的粗使仆役,都知道他们之间生了隔阂。
孟悬黎见他眼下乌青,眼中也有血丝。她敛眸,“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傍晚出门时,孟悬黎额头有些发热,但没当回事,直接跟着陆观阙上了马车。
两人坐在一起,没有一句话。
马车沿着洛水河畔而行,路遇不平,陆观阙忙抓住了她的手臂。孟悬黎侧首看他,拂去他的手:“多谢。”
“非要和我这麽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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