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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栗杉开始对商品的价格麻木。以至于拿着这个价值三百块钱的小挂件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奢侈了。
“前面的,别站着不动呀。”
身後有人提醒,让发呆的栗杉往前挪。
栗杉回神,发现自己前面已经空了一大截,连忙往前走了一步。她正欲对身後的人说一声抱歉,一转头,没想到是谢淑懿。
谢淑懿是谢彭越的堂妹,同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他们堂兄妹两人长得倒是不像,但身上那股子张扬跋扈的性格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身奢侈大牌,肩上挎着一个价值六位数的小皮包,长发披肩,妆容精致,打扮又潮又好看。
谢淑懿很快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栗杉,有些意外,又有些睥睨:“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栗杉神色平平,不打算和对方多说什麽。
她们不是一路人,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谢淑懿不喜欢栗杉,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在她心目中,栗杉那个妈妈陈芸芸就是个不要脸想嫁入豪门的拜金女。
真是笑死,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叔叔怎麽可能会娶她过门?这人倒是更招笑,还有脸还带个拖油瓶过来?
栗杉第一次见谢淑懿就是在谢家,这位大小姐风风火火地推开谢家的大门,大声嚷嚷着:“谢彭越那个便宜妹妹呢?快出来让我看看。”
栗杉听到动静走出房间,一脸不明所以。
很快,她穿一套洗旧的睡衣站在楼梯口,和一身精致装扮的谢淑懿上下对望。
栗杉又不傻,不是看不出对方眼底浓烈的轻蔑。但既然对方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挑起事端。
她有自知之明,毕竟自己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一个。
谢淑懿认真打量了栗杉一番,得出结论:“呦,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你妈是个狐狸精,看来你也是个小狐狸精,想来这里勾引谁呢?”
栗杉不卑不亢,直视着谢淑懿的目光,淡定回应:“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说的话倒是连畜生都不如,而且嘴巴怎麽那麽臭?这是多久没刷牙了?”
“你说什麽?”谢淑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这麽怼她,“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栗杉:“行了,别在这里狗叫了,真吵。”
谢淑懿:“你说谁是狗?”
栗杉:“谁在狗叫,谁就是狗咯!”
谢淑懿:“啊啊啊啊!你个死狐狸精,你死定了!”
两人吵闹间,突然传来一声戏谑的爽朗笑声。
栗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擡头,就见倚靠在楼上栏杆上的谢彭越,一身宽松慵懒的居家服,人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头发有点乱,一股散漫的坏男人模样。
不知道他在那儿看了多久的好戏。
谢淑懿立即娇滴滴地告状:“哥!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听到了,你在狗叫。”
“哥!”谢淑懿更加气急败坏。
谢彭越一扫之前的散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需要我给你主持公道吗?”
谢淑懿点头:“当然!你看看那个小狐狸精有多过分,居然骂我是狗!”
下一秒,谢彭越话锋一转,神色严肃地对谢淑懿说:“跟她道歉。”
“啊?”谢淑懿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茫然样子,“哥,你说什麽?你让我给她道歉?”
“不是你道歉,难道是我?”
栗杉没有想到谢彭越会为她说话,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听到谢淑懿的道歉。大小姐恼羞成怒地摔门离开,这口气是怎麽都咽不下去了。
见人走後,栗杉下意识地擡头看了眼,就见谢彭越正直勾勾地望着她,满眼的懒坏。
“我的便宜妹妹,怎麽连谢谢都不跟哥哥说一句?”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栗杉,顿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仓皇回了房间关上门。
栗杉在谢家这几年,和谢淑懿的交集并不多,但每一次见面总不算愉快。
今天会在这家饰品店遇见,纯属意外。
谢淑懿用长长的美甲玩着自己的发梢,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栗杉,继而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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