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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可是不该是这样，赤井的表白就像个导火索，引燃往日里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问题，她的完美人生其实处处不合理。

与她有同样感觉的还有琴酒。

他是当之无愧的警界之星，虽时常因擅作主张被人诟病，却凭借超凡的能力令人无可指摘。

在上有毛利小五郎下有工藤新一的众多侦探中，他杀出一条血路，成为警界中真正的神探，成为令上级又爱又恨的存在。

一个又一个嫌犯落网，荣誉接踵而至，琴酒却无法开怀。为什么？他的职业生涯可以说很是完美，可为什么一切都令他提不起兴致？

只有当他的子弹穿过嫌疑犯身体，带出艳色花朵时，他的血液才会沸腾，他才会觉得自己真实存在。天知道每次行动，他要拿出多少意志力，才能不去瞄准嫌犯的眉心。

不，还有一个例外，毛利兰。

两年前的吉田案件后，他们只是加了联系方式，却从来没有联络过。但他们并不是没有交集。

她偶尔会成为毛利小五郎的助手，会在警视厅陪伴作为顾问的父亲。她的手艺很好，在众人焦头烂额时，他会送上自己做的糕点，还有清爽柠檬茶。

自己的那一份，总会减糖，明明他从来没有告知过，自己的饮食习惯。

偶尔，在推脱不掉的酒会上他们也会相遇。她好像也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但是她总是言笑晏晏，大方得体。

他会应付下长官再走到女孩身边，递上一杯果酒。她从来不会拒绝，总是笑着接过，回上自己一句。

“琴酒先生，你也觉得无聊吧？”

他不必说什么，她总是心领神会。两人会避开人群，去露台吹风，她不胜酒力，他会等着她的酒意消散。有时也会借她一个肩膀。

有人邀请她跳舞时，他会上前解围，他们会在角落里跳上一曲，说些琐事，她的病人或是他的犯人。

身边人总说自己对她很特别，也有不少人想着撮合，让他抓住机会。他知道毛利兰很受欢迎，无论样貌家世，还是性格工作，都十分优秀。她只有过一个前男友，也是大名鼎鼎的侦探。

可这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与她之间从来没有跨过底线，他只是觉得，在她身边能找到少有的真实感，怎么就能上升到爱情？

等等，爱情是什么东西？

至于她，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吧。反正自己从来没在她眼中，看见过对情人的所谓爱意。那双澄澈的蓝紫眼眸，从来只有温柔与包容。

就这样吧，他本就不想与任何人产生纠葛。可是，人生的意外总是不可窥探。

一次特别行动中，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在犯人投降的那刻，仍旧扣下扳机。正中眉心。

血液喷溅中，他找到久违的沸腾，比吉野那次行动还要令他血热。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他的天灵盖喷涌而出，有什么被禁锢的思想似乎就要破开牢笼。

他自己知道，人生很快就会不同，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他的‘失手’最终被轻轻放下，上级包庇了他，所有同事都无条件站在他身边。除了那个隔壁组空降的头领赤井秀一，一直揪着自己的‘过失’不放。

他们两人似乎生来不合，没来由的厌恶对方。同属搜查二课，却不同系，同为警部，就连破案率也是齐头并进。

与他的肆意妄为不同，赤井更加完美。他是和善的领导，听话的部下，有求必应的哥哥，完美的丈夫人选。

当赤井与毛利兰的绯闻传进他耳中时，他是坚决否定的。毛利兰不可能喜欢赤井，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下属私底下的议论他当然知道。有人说他与赤井因为毛利兰才不合，有人说他们天生为敌，又太过相像，就连看女人的眼光也一样。

他嗤之以鼻却也从不解释，直到那天，他再次‘失手’打死一个在逃犯。

最后一点点桎梏被崩裂，他汹涌的意识海里有烈火荆棘破茧而出。

玫瑰餐厅，兰在赤井秀一落座后斟酌着开口。

“赤井先生，其实今天我约你”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赤井接通后对着兰道歉，“不好意思小兰，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

目送赤井离席，兰在心中整理措辞，她今天其实是想拒绝赤井的追求，她要好好捋清楚自己的人生。

坐椅很快有人落座，兰趁热打铁，“我们”

抬头瞬间，预想的人换成了琴酒。

“琴酒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行踪很好查，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毛利小姐可是否觉得这个世界不该如此？”

“你?”

女孩放大的瞳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琴酒心中大定，他于桌上摊开手心伸到女孩面前，“我宁愿清醒痛苦的死去。”

兰紧紧注视着那双与往日大不相同的眸，伸出手覆上那瘢痕交错的手心，“也不愿浑浑噩噩的活着。”

话落，两只手已交握在一起。两人脑海中同时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并不连贯却足以令人震惊。

冰冷黑水中的生机之吻，点点星河下的并肩同行，夏日里清爽的海鲜饭……最后定格在摇摆空间内的两只手，一只缠满绷带，一只纤细素白，也是如此紧紧相握。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同时迸发出烟花般绚烂的华彩。

“琴酒，你涉嫌故意杀人，放开小兰，和我回警署。”

是去而复返的赤井。

“怎么会？”兰惊诧间只凝望琴酒，却没松开两人交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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