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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闻言瞪着眼看向谈轻,像是在说你出卖我。
谈轻装出一脸担忧,接着跟安王妃说:“不过我也只是听说,希望小世子不要牙疼才好。”
偷吃糖牙疼果然是小孩子的通病,安王妃有些头疼,“濯儿前几天还说牙疼,我便没让他多吃糖,没想到他又在王妃这里骗糖吃。”
小胖子瞪着眼,“我不是……”
谈轻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这怎么能说是骗呢,都怪我,以为这样子就能哄好小世子。”
安王妃忙道:“王妃不必自责,这都是小事。”他摸着气鼓脸的小世子脑门,“等牙疼就长记性了,看来这两天你都不要吃糖了。”
小胖子差点哭出来,安王妃一皱眉,他便识趣地将哭声憋回去,安王妃叹了口气,“如此贪吃,爹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安王府。”
谈轻有些错愕,“安王妃要出京?”
安王妃颔首,牵着小胖子上前请谈轻先坐下,“实不相瞒,王爷的咳疾近来愈发严重,听闻望京有位神医,我与王爷决定这几日安排好就前往望京求医,可是濯儿太小了,这次,我们恐怕没办法带他出门了。”
望京倒是离京城不远,可安王和安王妃是专程为了治病而去,小胖子跟着去,他们夫夫也腾不出手照顾他,还不如将人留在京城王府里,让乳娘和下人们照顾着好。
谈轻恍然大悟,客气地安慰道:“既然是神医,想来这次应该能治愈安王的咳疾吧。”
小胖子已经三四岁,听得懂这是父王和爹要离开的意思,便顾不上生谈轻背叛他污蔑他的气了,委屈巴巴地腻在安王妃怀里,却也不说话,只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安王妃轻拍着小胖子后背,叹道:“但愿如此吧。但我和王爷不在京城,安排在府中照顾濯儿的下人再多,也终究是不放心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妃能否……”
他的话点到为止,谈轻再是不想接茬也没办法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回答:“安王妃放心,你我两家可是邻居,我得了空,便过去安王府,替你和王爷看看小世子。”
“那就多谢隐王妃了。”安王妃倒没有将小胖子扔到隐王府的意思,他笑着感激谈轻,“平日有乳娘照看着就好,只是若有宫宴要濯儿入宫,还得托王妃帮忙照看一二。”
竟然还是担心孩子在宫里出事。谈轻点了点头,安抚道:“安王妃放心,我会看着他。”
叶澜冷不丁道:“若是不介意,每日王妃下课后,我可以去安王府帮你看一下小世子。”
“也好。”安王妃笑着点头,便拉着小胖子跟他说:“濯儿记住,这是咱们家小叔叔。小叔叔文采极好,你要跟他好好学,知道吗?”
小胖子声音闷闷地跟着喊人,叶澜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愿,但也只是沉默地点头。
谈轻看在眼里,默默灌了口茶堵住自己满心的好奇。
几人坐下聊了一会儿,裴折玉便出现在走廊外,身边是一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青年。
看那青年面色憔悴,咳嗽十分频繁,应当就是安王。
二人边说着话边走来,安王妃见状便牵着小胖子起身,跟谈轻说:“看来我们该回去了。”
谈轻起身问:“不留下用饭吗?”
“不了。”
安王妃摇头,拱手朝谈轻行礼,“我们后日出发,应该会在五月前回来,这期间濯儿就有劳隐王和王妃,王妃大恩,叶蘅铭记。”
谈轻赶紧扶他起来,“安王妃这可是要折煞我了!”
场面话他也是会说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安王妃会如此信任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担起来,要是裴折玉不愿意的话,他……应该也会尽量看着小胖子吧。
谈轻瞥了眼此刻依旧黏在亲爹身后幽怨瞪他的小胖子,回了一个有恃无恐的嚣张眼神。
裴折玉和安王已经走到廊下,在四月初依旧披着厚厚狐氅的病弱青年笑着冲谈轻颔首。
“隐王妃。”
裴折玉适时在一旁跟谈轻解释:“这位便是安王。”
谈轻回了一笑,“安王。”
安王笑应:“这还是本王头一回见到隐王妃,果然与我家王妃说的一样,与隐王极般配。”
谈轻假笑,“您跟安王妃也很般配。”
安王与安王妃对了一眼,“出来许久,本王也该与王妃世子回府了,隐王隐王妃留步。”
刚过来就走吗?
谈轻跟裴折玉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裴折玉送他们一家到门前,叶澜没跟来。谈轻留意到,叶澜明显不喜欢安王,人一来,他就低着头回避了,但安王妃走前拍了拍他手背,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送走安王一家后,叶澜也告辞回书房收拾东西,谈轻让福生去送送他,便去找裴折玉。
裴折玉送完安王回来就在走廊一头站着,好像是在等他,谈轻快步过去,实在是憋不住了,小声问他:“安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安王妃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吗?”
“请你照看小世子?”
“你怎么知道的?”谈轻睁大了眼睛,紧跟着立马想通,“难道安王也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差不多吧。”裴折玉唇边挂着浅笑,往正厅走去,“已经快午时了,一同在正厅用饭吧。”
“行行行!”
比起吃饭,谈轻更好奇安王夫夫的事,他跟上裴折玉,边走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安王真的病得那么严重?他得肺痨了?而且我们跟他们好像不熟吧,他们为什么会放心将他们的儿子托付给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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