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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岑碧筠微微颔首,转身再次上楼。
她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最尽头,停在了一扇门前。
门牌号与侍者告知的一致。
她试着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大片大片地倾泻进来。
岑碧筠没有摸索开关,她借着月光走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她的目光落在靠窗的那张单人床上,又扫了一眼地上有个行李箱安静地立在墙边,显然它的主人还没来得及整理。
走到窗边的床坐下,她默默在内心暗示。
不能睡得太沉,得保持警觉,万一奥斯汀突然回来……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
白天积累的疲惫感,让她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岑碧筠微微蜷缩起身体,侧身躺下,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
……
埃默里今晚灌下了不少白葡萄酒。
他其实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高中毕业旅行,尤其还是这个他早已转学离开的学校组织的。
简直荒谬透顶。
可他
还是来了。
只因为心底深处那丝微弱的期待。
或许,或许她会来呢?
他的酒量向来不错,只是葡萄酒这东西狡猾得很,喝时不觉得,后劲却大得很。
他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径直摸黑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让晕眩感更甚。
他胡乱擦了擦,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凌乱贴在额前,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滑落。
头重脚轻地走出浴室,他现在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然而,当他走到床边时却发现。
他的床被霸占了。
月光洒落。
床上的人侧身蜷缩着,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枕枕头。
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铺散在床单上,衬得她露出的脖颈和手臂格外洁白。
长睫低垂,鼻梁秀挺,那张平日里总带着倔强的脸庞,此刻在月光下竟显出不染尘埃的纯洁,宛如误入人间的月光女神。
埃默里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觉得有些渴。
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他走到床边,无声地坐了下来。
凝视着她的睡颜,指腹轻柔扫过她的鬓角,掠过耳垂,最终停留在她柔和的下巴上。
微痒的触感让岑碧筠轻轻蹙了蹙眉,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掀开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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