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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许久没有习字了,来,让我看看写得如何了。”祝昭说着就要拿开他方才覆盖在上面的一张宣纸。
袁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蓦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攥住祝昭有些意外,抬眼瞧了瞧他却见他又拿了一张宣纸又覆盖在了那张宣纸上面,然后松开了手。
“什么意思?”祝昭没理解,手腕上还留有粗粝摩擦感以及来自袁琢的暖热,她那只手突然不会动了,“不能看?”
“字太难看,怕污了你的眼。”袁琢又拿过镇纸压住了宣纸,轻描淡写,“初习字之时,反倒日日精进,可练了几个月后反倒越写越坏。”
“中郎将,你初习武的时候也日日练习不停歇吗?”祝昭了解了情况,没有直接宽慰他,反倒询问起了他的习武之道。
“刚开始是这样的,后来阿翁会觉得我辛苦,常常让我抽出一日的时间玩耍。”袁琢低着头又将毛笔蘸上了墨,淡淡地回答。
“那你上一次抽出一日的时间来好好玩耍是什么时候到事情?”祝昭追问。
“记不得了。”袁琢悬腕提笔写下了第一笔,对答如流,“如今年岁长了,不似幼时,怎能玩耍?”
祝昭在他旁边席地而坐,继续询问:“那你如今的武艺进步如何?”
“很是缓慢,我常想或许真是年岁到了。”
“阿翁都没说自己年岁到了,反倒是你,两句不离年岁,你这般年轻,何故如此悲观?”祝昭听到此处,忍不住眉头直皱,不假思索道
“祝昭,我们在说字。”袁琢手中的笔一顿,而后淡淡地提醒她莫要偏离主题了。
“或是字,或是武,都是一番道理。”
“什么道理?”袁琢随意问道。
“练不好,就休息。”祝昭理直气壮道。
袁琢嗤笑一声:“哪有休息就能精进的道理?这般说来所有人都可以不劳而获了?”
“这不是劳而不获,而是要允许自己停顿。”祝昭立马否决了他的观点,“停顿了才能沉淀。”
“还有啊,袁
琢。”祝昭见袁琢没有看她,似乎是不认同她的观点,她又一次道,“你要记住,在你往后的人生中,你不会比今日更年轻。”
“所以呢?”袁琢这才搁下了笔去瞧她。
祝昭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所以年轻就该莽撞,就该随心所欲,就算漫无目的也无妨。”
袁琢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她,面上似乎是浮现了一丝笑意,可是底色确实悲凉的,但是一晃而过,祝昭也说不清那笑意到底是出现了还是没有出现,也说不清悲凉的底色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没有赞同她的观点,也没有反对她的观点,只是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祝昭神情不明地望向他,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袁琢先是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祝昭一番,而后收敛了目光,低声笑了笑:“不是什么坏事,你先去府门等我。”
祝昭将信将疑地移开了目光,又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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