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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欠你一次（第2页）

“我让你站起来了？”袁维感到不可思议，不受控制地拔高声音。

郑律慌忙跪好，朝袁维认错，继而爬去收拾东西。

袁维看着他，心想，这几天就不该总和他搂搂抱抱，搞得他不知轻重，恢复了对自己的主动权，并因此生出烦恼。对郑律来说，普通的亲密行为只是带来些许慰藉，真正能让他放松的，终究还是臣服。

回家的路上，郑律的状态明显发生了变化。他乖乖地跟着袁维，既不多嘴，也不乱动，唯一主动做出的事，就是在看到一群白鸽飞过的时候，急切地拉住袁维的手，让他仰头看天空。

袁维对他的状态很满意，十分轻松地敲响了家门。

“汪，汪，汪！”

回应袁维的是几声狗叫。袁维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这一茬。

“哦，对了，我家养了条狗”，袁维一边解释，一边扭头去看郑律——郑律也在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满是震惊。

袁维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吧，他不会很在乎这条狗吧。

“哎呀，儿子回来了”，伴随着热情的女声，门开了。杨云珊伸开双臂，正要拥抱袁维，结果被狗抢了先。

袁维无奈地把那条扑上来的金毛踹开，再次扭头看了看郑律。这回郑律已经傻了，直愣愣地看着那条不停往前扑的金毛。

“真是的，每回都抢不过你的狗”，杨云珊抱怨道。

袁维连忙说：“是咱们家的狗，不是我的狗。”刚说完这句，他就后悔了。果然，杨云珊开始据理力争：“怎么不是你的狗？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养的？我给你养了这么多年，你可是欠我的，别想推脱责任。”

袁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一手抵着金毛的脑袋，阻止它往上扑，一手指指郑律，说：“我朋友，郑律。”

杨云珊笑着迎上郑律，说：“哎哟，这长得也太好看了，比我儿子还帅。”

郑律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眼神从金毛身上移开，看了杨云珊一眼，支吾半晌，没说出一句整话。

“怎么了，是不是怕狗呀？”

“妈”，袁维插话道：“把它关起来吧，它太躁动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杨云珊说道：“要关你去关，我可不帮你了，自己管管自己的狗吧。”

她每句话都扎在郑律身上，袁维彻底无语了。他只得摸摸金毛的头，把它引走。

金毛见到他太兴奋，死活不肯进笼子，袁维花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哄进去。回到客厅的时候，杨云珊正围着郑律问东问西，郑律则朝金毛的方向看着，支支吾吾的，心不在焉。

“妈，饭做好了吗？”袁维问道。

杨云珊白他一眼，“就知道吃，你爸中午也要回来，得等他回来再开饭。”话虽如此，她还是起身朝厨房走。路过袁维的时候，她拽住袁维的胳膊，低声道：“小郑怎么回事？怎么有点憨憨的，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袁维哭笑不得，说：“妈，他是大学老师，你说人家智商不高。”不仅是老师，还是副教授——这句话袁维当然没说。

即便如此，杨云珊已经被惊到了，换了好几副表情，最后乐呵呵地说：“切，你倒挺会交朋友的。”

袁维笑笑不说话，把她推进厨房了。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扯住郑律的胳膊，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郑律被按在墙上，仰头看着袁维，脸上全是不情愿。

袁维乐了，问：“你在这儿怄的什么气？”

郑律嘀咕道：“主人说过的。”

“说过什么？”

“说过只养狗狗一个。”

袁维愕然。他早上刚刚树立主人威严，决定让郑律舒舒服服只做一条狗，这时候当然不能用人是人、狗是狗来反驳郑律。可如果不反驳的话，他就确实是养了两条狗，并且有了第二条以后就快把第一条忘了。怎么还有点渣男的感觉。

袁维彻底无语，决定认命。他掐住郑律的腰，与他紧紧相贴，强迫他扬起头来。

“现在那只金毛都是我妈在养，我作为主人已经名存实亡”，他先找补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这样吧，我欠你一次，怎么样？”

郑律表情松动些许，反问道：“欠我一次？”

袁维答道：“对，给你一个提出愿望的机会，怎么样？只要我能满足，我绝对满足。”

郑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十分郑重地答道：“好。”

袁维这才松了口气，说：“行了，出去吧，不要冲着金毛发呆了，我妈都怀疑你脑子有问题。”

郑律扁扁嘴，嘟囔道：“那又不是狗狗的错……”

袁维看他那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这才开了门，和他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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