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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没有回头,和城管客气道:“你们也辛苦。”
城管说:“和你们比不得,我们也就抓个现场,人一交就完事,后续还得麻烦你们。”
霍星说:“应该的。”
城管的声音转变了方向,“哎我说姑娘,可别再有下次了啊,违反条例就得受罚,具体的警察会跟你说。”
陈晚一只手盖着自己的额头,他妈的脸都丢尽了。
送走城管,又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年轻,二十出头,看样子像是实习的学生。
实习生语气严肃,“坐这边。”
陈晚起身,走到审讯桌边上坐下。
霍星和实习生坐对面,桌上吊着一盏灰色灯罩的灯,房子里的窗帘拉上了,灯“啪”的一声亮,刺眼的光让陈晚眯住眼,好半天才缓过劲。
灯直接对着陈晚,陈晚不管看哪里眼睛都难受。
霍星轻抬下巴,实习生领会后,正了正脸色。
“姓名。”
“陈晚。”
“家庭住址。”
“……”陈晚默了默说:“现在住酒店。”
霍星轻敲桌面的手一僵。
实习生继续问。“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城管说我违规摆摊,但我没有摆摊,我就练练手画着玩儿的。”
“你有收费行为没?”
“他们看我画的好,自愿给的。”
陈晚字斟句酌,每一句都是真的。
实习生语气扬高,“有人看到你有金钱交易,态度端正一点!”
陈晚被这一声吼得心浮气躁,加上这盏灯实在刺眼,更是耐不住性子了。
她语气急糙,“谁举报我的,把人拉出来对质。”
“既然能抓你,肯定是有证据的。你态度这么差,必须严肃处理。”
白炽灯太亮,陈晚被照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伸手去拨那盏灯,想把它换个方向。手还没碰上,实习生厉声:“动什么动!坐好!”
陈晚脾气也压不住了,“你吼我干吗?”
年轻人容易激动,眼见就要发飙,霍星突然起身。
几秒之后,审讯桌上的灯灭了。
他重回座位,对实习生说:“我来吧。”
陈晚的气焰顿时认怂。
霍星脸色阴沉,笔在手里转了两圈。
这会子的折腾,陈晚像打了霜的茄子,缩成一团软哒哒的。
霍星张了张嘴,稳了两秒后,沉着声音对实习生说:“……还是你来吧。”
陈晚手搭在桌面上,“我错了,我认罚。”
实习生满腹正义的话被生生堵死在了喉咙眼。
“这不就对了吗,态度端正,从轻处理。”
他把笔录整理了番,递给陈晚,“签字。处以罚款两千,你是自己去交钱还是通知家里人?”
陈晚签好名,说:“自己交。”
实习生说:“行吧,跟我来。”
他动作快,三两步走到了前边。霍星故意慢下脚步,始终和陈晚保持一米的距离。
窄深的走道尽头是一面半墙的玻璃窗,夕阳下沉的余晖把半截走廊都染了光。
霍星背对着她,周身像镀了层毛绒的光圈。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语气也算不得好,“等着。”
实习生从一旁的办公室伸出头对陈晚喊,“还不快点过来交钱。”
霍星绷着脸,声音淡,“我来。”
他边掏钱包边往屋里走,全然不顾实习生快要脱落的下巴。
陈晚靠着墙,凉意攀上后脑勺,最后漫布全身。
卓炜走了过来,端了杯水,说:“霍队办手续去了,要点时间。”
沉默许久的陈晚终于开口,“他会不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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