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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仪暗自庆幸,那正好,她便不用打地铺了。
她脱了六合靴正要上床入睡,她却忽而发现贴着这面土墙,竟能将隔壁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李羡羽的声音与从前在她面前的矫揉之声浑然不同,“本宫从来不是苛待下人的人,今天你也劳累了一日,本宫就不让你打地铺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打地铺。”说罢,一声闷哼,云浓便翻身上了床。
李羡羽哼道,“你做得蜜肉脯还算勉强入口,日后可以再做些来进献本宫。”
云浓向来对自己的厨艺颇为自矜,她反驳道,“勉强入口?公主都将小阿郎荷包中的一口气吃完了,还叫勉强入口吗?”
“那还算可口行了吧。”
云浓轻笑了笑,“公主,承认你爱和狗抢食很难吗?”
“死丫头,如今是在宫外,我不跟你计较,”李羡羽鼓起腮帮道,“你给我等着!”
说罢,李羡羽便翻身背对着云浓,她似是从未见过这种土墙也从未睡过这样窄小的榻床,她道,“说来,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躺在一张榻上。”
“我倒是不是,”云浓的声音虽轻却极为清楚,“我经常和小阿郎躺在一起。”
李羡羽气得冒烟,“你再说,你再说我就要打你了!”
周思仪听了便要下床穿靴去救云浓,却听此时,李羡羽的声音更大了,似是被人掐得嗷嗷直叫,“啊啊,你怎么打我……死丫头劲真大!”
周思仪听见被人按着打得是李羡羽,便防若一樽石雕一般愣在原地。
方听白扑哧一下,在周思仪眼前晃了又晃,他细着嗓子道,“怎么了文致,发现你的小青梅总算是露出了獠牙,难受了?”
周思仪摇了摇头,“谁能不长牙呢,便是圣人养得狗也要长牙呢。”
此时此刻,只听墙的那端唯有李羡羽的哭喊,“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文致,我现在就摇铃铛!”
她话音刚落,周思仪便赶忙翻身上床,又用被子将脑袋蒙上作入睡状。
那屋内的铃铛声当当作响,李羡羽摇了不久后,见无人作答,便又气鼓鼓地上床睡觉了。
云浓为她所备下的被褥妥帖温暖,周思仪不一会儿就砸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方听白轻手轻脚地吹熄那直脚床旁的烛火,她睡相不好,又蹬被子又踢人,方听白用那双握过陌刀、掌过弩箭的手替她将被子掖好。
听着周思仪清浅的呼吸声,方听白低低道,“你光想着我的清白了,那你的清白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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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没有任何副cp,bl,gl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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