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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够,我舅舅说看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二叔你是盛世帝王,是实权君主,你想做什么事朝中没有任何人能忤逆你,”李序州眼睛亮亮地看向李羡意,“我和我舅舅,我们俩要绝对的保证。”
李羡意没有说话,这决定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上一世他与周思仪被隐太子旧党所离间,周思仪不到三十便撒手人寰,这一世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现世的安稳,得到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可是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却告诉他,你为了和她在一起,就必须和上一次一样断子绝孙。那些子孙环绕、承欢膝下的梦,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李羡意平淡开口道,“第二件事是什么,我们先做第二件。”
李序州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今天晚上是上元灯节,这段日子扬州城里巡逻人太多了,我舅舅不许我出去,你今晚得带我去看花灯。”
“你舅舅看你这么晚都不回去,他能不生气?”
李序州鼓起了小脸,刚才跟个小大人样,现在又变成了五六岁的孩童,他坐在地上蹬着腿道,“我不管,你快想办法。”
李羡意无奈地点了点头,“好,二叔想办法。”
李羡意话音刚落,他就把李序州举了起来,扛在肩上,往着琼花观的方向大步走去。
李序州在李羡意的肩头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的小拳头砸在他二叔身上,就跟棉花一样,“二叔,你到底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刚吃得甜糕都要被你给晃出来了!”
“自然是带你去看花灯,实现你的第二个愿望了!”
李羡意的步子很急,不一会儿就到了琼花观的门前,那门被他敲得咚咚作响,道观里面的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见周思仪的那个小表妹手持浮尘,身着灰□□袍,带着一众姑子挡在了门前,就仿佛从未见过他,全然不知道他是皇帝一般。
“尊者是哪位,我们琼花观一到酉时就要闭观,恕不接待,”薛书宁郑重其事道,“我朝皇帝奉李耳为主,道教也是我国的国教,尊者如果想硬闯,也要看看自己算不算数典忘祖?”
薛书宁说完这句威胁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抖。
可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盈盈道,“这是自然,哪个数典忘祖的东西会强闯道观呢?”
“你回去跟周思仪说一声,李序州在我手上,”李羡意说完,还不忘把五花大绑的李序州拉出来给她看一下,“她要是想让我把李序州还给她,就穿上她最漂亮的裙子,今天夜里和我去扬州城里看花灯。”
“啊?”
李羡意不给薛书宁犹豫的机会,直接就将观门给关上了。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观礼这才将绑着李序州的绳子给松开。
李羡意笑得宛如个十足十的流氓,“我这法子好吧,你今天不仅可以和二叔一起看花灯,还可以和舅舅一起看花灯。”
——
李羡意把李序州晾在一旁,自己倒是收拾了起来。
他们一行人都落脚在了蒋王的府邸上,虽然此次是圣人秘密出访,但蒋王丝毫不敢怠慢,还是将规格高的一间院子收拾了起来供李羡意短住。
他对这个久经沙场、大权在握的侄儿实在是有些害怕,他又怕这屋子布置得太华丽,让他侄儿觉得自己在扬州官场上昧下了不少的钱,又害怕东西太过简陋,入不得天家的法眼。
他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摸着圆滚滚肚皮的李序州,“大皇子觉得这院子如何,还勉强能下榻一夜否?”
“我不住这里,我有地方住,”李序州捧着一块儿仙豆糕吃了满嘴都是渣子,“伯公,你家的糕点太好吃了,比私塾外面的那一家好吃多了。”
这声“伯公”把李定睿吓得浑身都湿透了,他本来就痴肥,被这么一吓,身上的肉更是抖得不能再抖。
“实在是折煞臣了,到时候大皇子摆架回京,臣就将这厨子送到东宫去。”
“皇叔你别纵容他了,这些日子他在扬州吃了睡,睡了吃,跑马射箭全都落下了,现在都涨成个小皮球了。”
他看了一眼盘子中的最后一块儿糕点,还是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你才是小皮球,观里的姑姑都说我这样胖墩墩的很可爱。”
李羡意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肚子,“你看你这一圈圈的肉。”
李羡意准备换衣服,只穿了中衣,说着说着就将衣裳给撩开了,他只略微吸腹用力,那一块块儿肌肉便码得整齐漂亮,“你看看二叔,这才是正常人的肚子。”
蒋王闭紧了嘴巴,如今天下太平,他侄儿还练成这样,连亲卫都不用训练了,圣人自己就能把所有的刺客给砍死。
李定睿也捏了捏自己肥胖的肚子,他觉得他和李序州这种身材才是正常人。
李序州好奇地戳了戳李羡意的腹肌,“二叔,这么硬你睡觉的时候不会硌着舅舅吗?”
李序州的稚子童语差点让李定睿将一口茶给喷出来。
他算了算,周家的两姐妹嫁了李家的两兄弟,但同时周家的妹妹又是个女扮男装的,这一家人的关系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他们平时到底怎么称呼彼此呢?
算了很久他都没想明白,遂放弃了,这么复杂的关系不是他这个猪脑子能想得明白的。
李羡意拿起两套衣裳对着李序州扬了扬,“序州,你说二叔是穿这套竹青色的翻领胡服,还是穿这套月白色缺胯袍衫,你舅舅喜欢我穿什么样的。”
李序州还未答话,李定睿就已经上前人情世故了起来,“这竹青色的显得圣人风姿俊逸,就好像才刚刚行过冠礼一般;这月白色更是将圣人衬得宛若仙人下凡,只觉得壁画上都绘不出这样出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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