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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挠了挠头,退了出去,不明白将军怎么好像突然就不高兴了?
前几日他说小姐房里的事给他听时,他还听得很是投入呢。
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小姐睡着了,两个嬷嬷的闲聊太过无趣,惹得将军心生厌烦?
不对不对,七星拍了拍脑门儿,以他这段时间的察言观色,将军明显是对沈嬷嬷特别不一般。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巴巴地一趟趟送药?
府中膝盖跪伤的人多了,也没见其他人有这等待遇呀。
七星瞪大眼睛,隐约之间,觉得自己可能窥到了天机。
另一边,周宗璋却陷入了沉思,沈鲤与那个宋氏十分交好,她还说勾搭主子是腌臜事,不愿与自己扯上关系,可却与那宋氏姐妹长姐妹短的……
难不成,她对她……
这夜,周宗璋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他便被门外的打门声吵醒,门外一道略显阴柔的嗓音道:“周将军,奴婢是公主殿下的近侍高长风,殿下她晌午时想听本地的戏班子唱曲儿,还请将军提前准备。”
周宗璋:“知道了高公公。”
他起床梳洗更衣,右手绑得太厚实,着实有些不便,他换了左手,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昨日倒茶时的笨拙。
之后,他叫来七星,去请本府有名的戏班子入府,一面又让人在戏楼放好桌椅软枕,吩咐厨房备下茶点。
周宗璋立在天井中,抬头看了眼天,一碧如洗,倒是个晴朗无风的好天气。
他去了孙嬷嬷的住处,陪她说了会儿话,略微踟躇,便朝岫姐儿房中走来。
丫鬟掀起暖帘,轻声朝里间通报:“沈嬷嬷,将军来了。”
周宗璋听到里间传来些许响动,似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不知想到什么,蓦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过了好一会儿后,沈鲤抱着岫姐儿来到明间,将她放在暖炕上,笑道:“将军,小姐她刚吃罢,正精神呢。”
周宗璋走到炕边,俯身看着女儿,见她脸颊上有一块皮肤有点红,不禁奇怪:“这里是怎么了?冬日里还有蚊子么?”
沈鲤腾地红了脸,小声解释:“那、那是方才吃奶时一直压着所致。”
周宗璋:“……”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就在沈鲤犹豫要不要寻个借口出去时,炕上的岫姐儿忽地呜呜啊啊地叫了起来。
她歪着小脑袋,忽闪着溜圆乌黑的大眼睛,吃着手指笑了起来,小神情瞧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周宗璋不明所以,就见沈鲤从旁边炕柜里取出干净尿布,在熏笼上烤了烤,又取过软帕在温水里浸过,拧得半干,娴熟地解开岫姐儿的包被儿和衣服,给她擦洗、换了尿布。
一番动作做得有条不紊,沈鲤边逗着岫姐儿玩,边将她重新包在了小被里。
周宗璋看得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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