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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这般,将赵仪玉要带她回京的话说了,迟疑道:“将军,你说殿下她,是不是还想抢走岫姐儿啊?”
周宗璋放下笔,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思索少顷,道:“公主她要岫姐儿做什么呢?一个没有母亲的女婴,她有什么用途?”
若是个男婴,兴许还可能是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但女儿家又不能继承王位,何苦大费周章?
沈鲤柳眉紧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两人一时间都没想到,公主竟是不想承受产育之苦,情愿做一个现成的母亲。
沈鲤见砚台中的墨快没了,她提起衣袖,为将军磨起墨来。
周宗璋疑惑地看她,她笑着解释:“将军的手伤未愈,这种费力气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吧。”
“多谢。”
……他心中不知怎的,有点心虚内疚之余,又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
他的手早就好了,只是这纱布他并未叫人拆下。
他也可以自己磨墨,只是在沈鲤浅笑着对他说话时,他就想,这砚里的墨水要是一直很少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多留在他身边一刻。
周宗璋不太明白自己这种心绪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对他娘子的感受。
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周宗璋不知道,许多达官贵人或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不止有妻妾,许多人还养了外室。
之前在军营时,夜里听那些大老爷们儿聊天,说的话往往离不了下三路,粗鄙不堪,周宗璋那时还是童子身,不甚明白,便权当耳边风。
此时此刻,那些乱糟糟的话语蓦地一股脑儿地涌入脑海,弄得他浑身燥热,别开目光不敢再看沈鲤。
“你再多留心些,有什么不对劲的及时告诉我。”
“是将军。”
-
这天夜里,赵仪玉自告奋勇要搂着岫姐儿睡,沈鲤哪敢不从,和丫鬟在外间打了地铺,以便夜里起来喂奶。
及至夜间,岫姐儿果然因饥饿哭闹起来。
往常沈鲤哄她睡时,直接掀起衣裳便可,此时哭了好一会儿,赵仪玉才被吵醒,懵了一瞬,撩起锦帐便看到那姓沈的乳母已立在床门外等候。
她招了招手儿,沈鲤向前抱起岫姐儿,坐在软榻上喂她。
赵仪玉有些新奇地盯着她看,沈鲤面色微红,微微侧过身,却不想公主也跟着挪了挪视线。
“……”
赵仪玉小声说:“你好白啊。”
沈鲤脸更红了,“多谢殿下夸赞。”
赵仪玉披着衣裳下床凑到她跟前,见她耳根和脖颈瞬间通红一片,忍不住笑道:“你脸皮好薄呀,不是都做娘亲了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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