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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会儿当太后心慌意乱地回了慈宁宫正殿,正与达春焦灼地想着对策时,宁瓷端着熬煎好的汤药,和浸好毒汁儿的一小盒金针,进来了。
太后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的,见到宁瓷缓步进殿,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意。
宁瓷微微一笑,对太后道:“老祖宗,该施针了。”
“你……”太后警惕地盯着宁瓷的笑颜,沉声道:“你听见什么了?”
“什么?”宁瓷将汤碗放下,眨巴着两只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太后:“刚才我一直在小厨房里煎药,没听见什么呀?怎么了?”
太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警惕的心并未全然放下。
但就算警惕又能如何?
她这会儿满脑子慌乱,也没个主意。更不想在宁瓷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淡定。
于是,她强装镇定道:“今儿事务繁多,这会儿虽然头痛,但是今天,哀家不想施针。”
“好。”宁瓷微微一笑,将毒针收了起来。
“汤药也不想喝。”太后现在草木皆兵,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碰。
宁瓷装作可惜的模样,撒谎道:“刚才高院使来过了,这是他亲自指导我煎的药呢!”
宁瓷料定了,高院使刚才来与不来,太后都不会去深究。
因为,刚才朝堂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太后心神不宁,根本无法在意这种小事儿。
果然。
一听是高院使亲自指导熬煎的汤药,太后便叹息了一声,将汤药一饮而尽。
宁瓷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今儿的汤药,可是加了一点点廉价的脂粉呢!
“老祖宗,今儿的汤药,苦吗?”宁瓷话中有话地问。
“嗯,高院使亲自指导的,果然不同。确实没那么苦了。”太后舔了舔唇边,温暖的汤药入喉,她的警惕心也堪堪削弱了几分:“哀家问你。”
“是。”宁瓷乖巧地点头应道。
“你觉得,哀家身边的几个亲信里,谁最会背叛哀家?”太后忽而这么突兀地问道。
宁瓷已知太后问询的缘由,但她还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老祖宗为什么要这么问?是有人背叛你了吗?”
太后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哀家有几个任务交予这些人,可有人将这任务给弄丢了。等再次拾到,那上面所写的内容却被替换了。”
“啊?”宁瓷好似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是有人动了手脚吗?”
“哀家想,若有人动手脚,那这速度也太快了。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就能把那上面的字迹给做了替换。除了这几个亲信,哀家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其他人知晓这个。所以……”
“所以老祖宗觉得,是你的某个亲信把那上面的任务做了更改,甚至因此而嫁祸他人?”宁瓷心头一震,旋即,一个身影在她的脑海里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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