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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语地喊着“江朔野”这个名字。
却永远无法得到回应。
殡仪馆最小的厅堂里,空气凝滞。
江朔野站在黑白的遗照前,脊背挺得笔直而悲伤,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黑色西装,袖口长了一截,盖住了半只手,更显得身影形销骨立。
他就这样独自一个人,撑起着这片灰色空间里全部的悲恸与寂寥。
最后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是啊,他本来就是这种命,何必和老天爷争论不公呢。
江朔野唇角挑起了一抹嘲讽的讥笑。
偶尔会有几个奶奶生前一起干活的同事过来祭拜,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悲伤。
栗知、雷珈妮、童焕金三个人也专门请了假,来到了殡仪馆。
厅堂内安静无声,没有花圈挽联,没有哀乐低回,没有此起彼伏的啜泣,也没有簇拥的亲戚家人。
凸显得正前方的遗照都可怜孤单。
老人家在照片上的笑容明明还历历在目,现在却闭着眼睛,躺在冰冰凉凉的棺材里。
三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蜷缩在角落里的江朔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紧抿成一条失去血色的僵硬直线。
所有的痛彻心扉,都被他死死地锁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绝望而死寂。
这是一副厌世到拒绝和任何人沟通的样子。
雷珈妮和童焕金开始忙前忙后,学着记忆里大人的模样,帮着处理葬礼上的事情。
栗知也拿出了钱,三个人打算买花圈过来。
“我们去吧,你留在这里。”雷珈妮看出了栗知脸上的表情,小声说道。
栗知点了点头,麻木地站在不远处,好几次想要上前和江朔野说几句话,却怎么也迈不动沉重的双腿。
他应该知道了杀人者和杀人的意图吧?
肯定也知道这些都是因她而起的。
她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旁,有几位年纪和江奶奶差不多大的奶奶们准备离开,有个人腿麻了一下,所以撑着墙壁等待了一会儿。
她说:“我才刚夸她虽然命苦,却有个懂事的好孙子,没想到人就这么死了。”
“那男孩子还真是克全家的命啊只会带来灾祸和晦气的丧门星!”
兴许是栗知看过来的目光太过灼热。
几人一起劝她:“别说了,别说了,这还在人家的葬礼上,孩子有可能会听到的。”
“听到又如何?”老太婆并不在意,稍微动了动发麻的小腿,还是酸胀不已,她抬起头,朝着站在面前的女人直言道:“还好你没把自己的孙女介绍过来吧。”
“就这种命,哪个女人会跟着他吃一辈子的苦!”
——“我跟。”
栗知走上前,语气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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