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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淑看着祝欢颜狼狈离去的背影,又看看端坐着的云棠,脸上满是忧虑,“小姑奶奶,您……您这……国公爷他……”
她深知祝欢颜在云衡之心中的地位,这顿打,怕是捅了马蜂窝。
云棠却像没事人一样,小手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奶声奶气地招呼:“月淑侄媳,坐呀。别怕,窝在呢。”
她拿起一小块点心,自己咬了一口,又递给夏月淑一块,“吃点心,甜的,压压惊。”
夏月淑哪里吃得下,只是忧心忡忡地坐下,坐立难安。
不多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云衡之面色沉郁,大步流星地进了棠华院。
他身后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祝欢颜。
此刻的她,和方才在棠华院嚣张跋扈的性子,简直判若两人。
精心梳理的发髻微乱,脸上清晰的掌印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柔弱模样。
她紧紧依偎在云衡之身侧,仿佛只有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小姑姑!”云衡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先是对云棠草草行了个礼,随即目光凌厉地扫过青鸢,最后落在云棠身上。
“不知颜儿何处冒犯了小姑姑,竟要受此责罚?”
他看着祝欢颜脸上的红痕,眼中满是心疼。
祝欢颜呜咽一声,身子软软地往云衡之身上靠,声音又轻又弱,“国公爷,欢颜……欢颜不知做错了什么……”
她断断续续地道:“小主子召见,欢颜不敢怠慢,只是……只是没成想竟然要被如此折辱。”
她似是说不下去,又似怕极了,只紧紧抓着云衡之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她低垂着头,轻叹了口气,“若是欢颜家人尚在,定会心疼欢颜,可是……可是……”
云衡之见状,脸色更沉,“小姑姑,颜儿素来身子弱,性情也最是柔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会冒犯您?您纵有不满,也不该让下人如此折辱于她!”
云棠放下手里的点心,小嘴还沾着一点碎屑。
她抬起小脸,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衡之。
没有害怕。
只有孩童般直白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大侄子。”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奶气,却字字清晰,“窝问你哦。”
“窝让她行礼,她为什么不跪,青鸢告诉她规矩了呀。”云棠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窝是长辈,对不对?长辈让跪,她不该跪吗?她说窝受不起,我怎么受不起啦?窝又不是纸糊的!”
云衡之一噎,规矩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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