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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絮语
军训第三天,池意坐在一边的绿荫下,开始有点後悔了。
不同与九月的烈阳,四月是一种闷热,是雨後的潮湿与偏高的温度营造出来的闷热。明明天空中没有烈日,操场上却充满着黏腻的窒息感。
“一!二!三!四!”
“正步——走!脚擡高!绷直!”
“手臂摆起来!没吃饭吗?”
声音显得遥远而模糊,池意手中拿着书,目光却不在书上面,直直锁定在队伍前方那个挺拔的身影。
汗水同样浸湿了他的额发和後背,但动作一丝不茍,每一次擡腿丶摆臂都带着一种沉静的丶近乎完美的力量感。教官的目光扫过他时,总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他偶尔会迅速回头,目光精准地穿过混乱晃动的人群,投向那片孤零零的树荫。树影下那个蜷缩的身影,像一块投入他心湖的石子,无声地荡开涟漪。
训练间隙短暂休息,学生们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地上,大口灌着水。江寻拧开自己的矿泉水,喝了几口,目光再次投向池意。他看到池意微微侧了侧身,似乎想避开某个方向传来的喧闹笑声,动作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僵硬。
江寻放下水,刚想迈步,身旁一个瘫坐的同学有气无力地抱怨:“热死了,这鬼天气。池意倒是舒服,坐那儿看戏。”语气里混杂着羡慕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江寻的脚步顿住了。他侧过头,看向那个同学,脸上没什麽表情,眼神却沉静如水:“他身体不允许。”
那同学被这眼神看得一窒,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讪讪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旁边几个听见对话的人,也收敛了脸上可能存在的异样表情。
江寻没再理会,径直走向那片树荫。阳光终于被他高大的身影挡开,一片阴影落在池意身上。
池意的动作似乎有些迟顿,直到江寻的影子完全笼罩了他,他才像受惊的蝶翼般,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眼睫,缓缓擡起眼。那双总是蒙着一层薄雾的浅色眼眸里,此刻稍微有些失焦。
“还好?身体不舒服?”江寻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运动後的沙哑,在这片小小的阴凉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种礼貌的丶不会带来压迫感的距离。
池意摇了摇头,声音不知为什麽轻轻的:“没有……”
江寻坐下来,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池意:“喝点,不舒服和我说。”
沁凉的水涌入胃里,干燥的嘴唇得以获取一些水分,他的手指搓着矿泉水外壁的水滴:“嗯,好,我真的没事。”
一阵急促的集合哨声响起,撕裂了片刻的宁静,两人的谈话被迫中止。
江寻无奈地站起来,定定地看了池意几眼,随後奔入那片被训练压迫得死气沉沉的迷彩海洋。
池意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被更多的身影埋葬,继续垂下头盯着水泥地面。
果然还是不适应。
池意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怪的,对人的态度时冷时热的,像个时不时冷暴力的渣男……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脚尖轻轻地踢着板砖的间缝。
时间在口号和汗水中粘稠地流淌。
训练正进行到最枯燥丶也最考验意志力的军姿环节。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教官踱步的皮靴声和学生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就在这片沉闷的寂静几乎要压垮神经时,
毫无征兆地,天际猛地炸开一声闷雷:
轰隆隆一一
那声音仿佛来自大地深处,沉闷却极具穿透力,震得人胸腔发麻。
几乎在雷声滚过的同时,操场上空被一片骤然压下的巨大阴影笼罩。天色以一种令人心慌的速度阴沉下来,浓重的铅灰色乌云如同沉重的铅块,低低地堆压在头顶,仿佛随时要倾塌下来。
“要下雨了!”队伍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几滴冰凉丶硕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力道,落在地面。紧接着,更多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迅速连成一片密集的鼓点。
“全体都有!听口令!目标一一前面教学楼!跑步一一走!”教官的反应极其迅速,洪亮的命令在骤然密集的雨声中响起。
当雨滴顺着发丝滑下时,池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快走。”手腕被猛地抓住,江寻拉着池意奔进楼道入口。愈加密集的雨点打在两人身上,池意可以清晰地看见江寻的迷彩服一点点湿透,轮廓在磅礴大雨中蒙上一层雾。
这不禁让池意想起月考前的那个雨夜,少年也是如此拉着他的手,走在他的另一边,眼底仿佛有雨水流过,明亮而温柔。
池意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就被那股力量牵引着,被带向楼道入口侧边一个相对人少一些的角落。江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外侧,隔开了大部分推挤的力量。
楼道里已经涌进了大量学生,湿漉漉的迷彩服挤在一起,蒸腾起浓重的水汽和汗味,嗡嗡的议论声丶抱怨声丶拧衣服的滴水声交织成一片新的嘈杂背景音。
池意被江寻护着,终于在那角落靠墙站稳,後背抵住了冰凉粗糙的墙面。他顺势蹲下去,看着对面的江寻看。
“冷吗?”楼道昏暗的灯光正好打在两人头顶,有一瞬间池意觉得自己是古典电影里的主角。
“还行,我没淋到多少。”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不安分,才一会儿没关注其他同学,他们竟说服了那个总冷着脸的教官一起玩游戏。
池意看着与冯教官平时极不符合的和蔼笑容,心里发毛。
此时此刻,冯教官正吼着他的大白嗓唱着老旧的情歌,几个计划得逞的男生“欣赏”着他的歌声,笑得直不起腰。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别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教官已经唱得忘乎所以了,土味情歌一首接一首。江寻突然顶了顶池意:“池同学不是搞音乐的吗?怎麽不上去来一首。”
“算了吧……”他淡淡地回答道,将头埋进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我可不想唱土味情歌。”
江寻看起来有些失望,他挑了挑眉:“好吧。”
池意又把自己埋得更深了,瓮声瓮气道:“你……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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