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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长灯
两人在附近住了一段时间,有时候就待在民宿里,有时候出去镇上走走,让海风卷起衣发。
有时候江寻会租一艘小艇,带池意去海上兜风。
小艇破开蓝色的海面,激起雪白的浪花,海风猛烈地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和衣襟。池意一开始有些紧张,紧紧抓着扶手。
但很快他就适应了,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壮阔,笑得很开心。
江寻似乎也更放肆了,天天黏着池意,晚上也不肯放过他,第二天起来腰都是酸的。
池意气得要用枕头打他,耳朵根都红了,被江寻搂进怀里,看着江寻一副“我知道错啦”的委屈样,顿时没了脾气。
江寻装是装很挺乖的,实则根本不会改,依旧我行我素。
不过,池意没想到,这次旅行还有第二步。
江寻将一本印制精美的冰岛旅游画册推到了池意面前。
画册的封面,是黑色沙滩旁搁浅的巨型冰块,背景是波涛汹涌的灰蓝色大海,与爱琴海的明媚截然不同。
“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去这里,怎麽样?”江寻指着封面,语气带着试探,“去看不同的海,还有…极光。”
池意有些诧异,犹豫着翻开了画册
他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久久没有移开。这与爱琴海截然不同的景象,带着一种冷冽的美,最接近地球原始的模样。
他擡起头,看向江寻,灰蓝色的眼眸里亮亮的:“…我想去。”
————
冰岛其实并不大,自驾十天左右就能看完。
他们先是去了雷克雅未克,一个缄默寂辽的小镇,池意挺喜欢那里的特约宁湖的。
他们去的时候恰好是傍晚,天空是橘粉色的,把湖水染上同样的颜色。
那场盛大的日落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天鹅和小鸭在这片灵动的天空下自得其乐,海鸥们带起一片水珠。
湖的对岸还有一排五彩的小房子,那些颜色很干净,很纯粹,梦幻得像童话里的。
池意往湖里丢着面包屑,看鸭子挤在一起梗着头抢食,毫无厘头地被逗笑了。
後面他们去了维克小镇,明信片上的地方。黑沙滩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涛声。
他们去了黑沙滩。北大西洋卷着白色泡沫灰蓝色的巨浪咆哮着拍岸,溅起漫天冰冷的水雾。
这里的海,不像爱琴海那般温柔抚慰,它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寒风凛冽,吹得池意白色的短发肆意飞舞,脸颊生疼。
江寻紧紧搂着他的肩膀,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大部分寒风。
池意依偎着他,望着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与白,指着远处的玄武岩壁,声音在风中被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一丝兴奋:“像…像管风琴!”
江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了:“是很像。”
到达冰河湖的时候是一个早上。天气晴好,阳光下的冰河湖美得不似人间。
无数年岁久远的冰山从远处的冰川崩解,漂浮在湛蓝的湖水中,冰块呈现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形状和颜色,从纯白到幽蓝,晶莹剔透,如同巨大的宝石。
他们登上了水陆两栖船,缓缓穿行在浮冰之间。看着晶莹剔透的浮冰在湖面上缓缓漂移,在灰白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冰块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偶尔海豹探出脑袋,呆傻得恰到好处。
池意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块被船员捞上来的冰块,刺骨的寒意瞬间传来,在阳光下清透而梦幻,折射出璀璨的光斑。
“冷吗?”江寻握住他瞬间变得冰凉的手,揣进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里。
池意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流连在那片蓝色的冰原上,轻声说:“很…干净。”
这里的一切,纯净而永恒。
他感觉自己那些纷杂痛苦的记忆,在这片极致的冰冷与静谧面前,似乎也变得渺小,可以被冻结,然後慢慢消融。
他们又自驾去了冰岛北部,在阿克雷里看了第一场雪。
高二那年的雪景与此时意外的重合,令江寻有些恍惚。
池意真的回来了,而且再也不会走了,曾经的那些遗憾奇妙地弥补回来了。
迟了六年光阴的雪,在此刻终于落下。
池意的手被江寻紧紧握着,雪散在他的鬓边,肩上,甚至连睫毛都挂上了点银白。
阿克雷里大雪纷飞,却让人感觉很温暖。到处都是浪漫的,爱心红绿灯闪着光,街角的店永远灯火通明,暖黄色的光溢到街道上。
远处就是白皑皑的雪山,雪覆盖着阿克雷里的每一处角落,行人们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不爱说话,笑着坐在写着“loveAkureyri”爱心地标里转来转去。
此行的重头戏,是等待极光。
他们入住的酒店便有极光观测服务。接连两晚,他们都在等待着极光,在零下的气温中,仰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但很遗憾的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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