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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他们就看见谢斯年蹲在地上,外套已经被撕成布条,正笨拙却认真地给江似念包扎小腿。江似念靠在墙上,吊儿郎当的劲儿不见了,脸色有些苍白。
楚骁冲到他们面前,鞋底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声音压得很低,“怎麽回事?”
谢斯年擡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夜色,简短道,“被人堵巷子里,腿伤了。”
江似念还想装轻松,扯了扯嘴角,“哎呀,小场面,不碍事。”
“闭嘴。”谢斯年冷冷打断。
许遥蹲下来,从包里掏出备用的创可贴和消毒棉,“我帮你处理一下。”
江似念眨眨眼,勉强挤出一个笑,“摄影师同学,你连这个都带?”
许遥没擡头,只是低声回,“习惯了。”
楚骁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冷得像能冻住空气,他掏出手机,“我报警。”
“等等。”谢斯年拦住他,“对方已经跑了,而且——”他顿了顿,“我大概猜到是谁,到时候我会亲自揭穿他。”
巷子外的风吹进来,带着夜的凉意,卷起地上的灰尘和纸屑。昏黄的路灯下,四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静止在画布上的剪影。沉默笼罩下来,气氛像被拉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楚骁来的时候就给司机打了电话,几分钟後,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车内灯光昏暗,张叔从後视镜里看了一眼。
楚骁打开车门让江似念先上车,“张叔,麻烦开稳点,我朋友腿受伤了。”
医院诊室的灯光亮得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药味的苦气扑面而来。楚骁去挂号,许遥扶着江似念坐在长椅上,谢斯年则去买了杯热水递给他。
“我真没事,过两天照样上场。”江似念接过水杯,还想逞强。
谢斯年瞥了他一眼,“拄拐杖上吗?再乱动,我就把你绑在病床上。”
江似念撇撇嘴,“我是病患哎,能不能温柔点。”
医生检查後说是轻微骨裂,要住院休息半个月。
病房里,江似念半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看见谢斯年,他愣了一下,“你怎麽还没走?”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出了事还能装没事?”谢斯年翻了个白眼,顺手把床边的水杯递过去。
江似念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斯年哼了一声,没接话,反而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月光洒进来,“医生说不能乱动,你乖乖躺好。”
“我又不是小孩。”江似念嘟囔。
“小孩可比你省心多了。”谢斯年转身,伸手替他把被角掖好,动作笨拙却很轻。
沉默了一会儿,江似念忽然开口,“你……不用一直陪我。”
谢斯年看着他,声音很淡,“要你管。”
走出医院时,天边已经泛出淡淡的鱼肚白,谢斯年全程不说话,像个人形制冷剂,四月的天气冻的人瑟瑟发抖。
江似念没办法继续参与决赛,首发名单换了替补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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