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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65.惧怕之物
“元凌回来了。”
一句话,听得陆霁云瞳孔突地紧缩,几乎是立马擡眼瞪向魏长卿。一直维持的冷静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底下的惊涛骇浪争相上涌。
“王爷慎言!”陆霁云厉声低喝。
说罢又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胸腔却仍在微微起伏。待确认自己的声音不会失控,他才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音却警告道,“一个‘已死之人’突然现身京城…这可是天子脚下。王爷,你这是在玩火!”
“您方才也说了,新帝登基,根基未稳,对漠北军丶对您早已忌惮至极!此时元将军‘死而复生’,欺君之罪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您这是在授人以柄。王爷莫非是想自寻死路?”
“死路?”魏长卿双手环抱胸前,“本王这辈子就是从死路里蹚出来的,世人都觉得我魏长卿早该死了无数次。但元凌不能死——”他的声音陡然转沉,“陆大人比我更清楚,元凌不能死,漠北军心不能乱,北境防线,更不能塌!”
魏长卿似是吃准了陆霁云会如何推脱,压根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陆大人素以忠君爱国丶顾全大局自诩,那麽请问,若元凌真的战死沙场,如今这朝堂之上丶这大景天下,谁能立刻顶上去,完完全全地取代他,稳住三十万漠北军,震慑虎视眈眈的北齐?”
“是你陆大人愿意弃了这枢密使的金印,亲自披甲上阵去填那个无底洞?还是指望朝中那些只会夸夸其谈丶争权夺利的‘鹦鹉官’临阵磨枪?大人就忍心看着漠北最後一道屏障土崩瓦解,眼睁睁看着我大景北境门户洞开,生灵涂炭?”
魏长卿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陆霁云的心上,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王爷究竟要我做什麽?”陆霁云的声音干涩,听上去多少带着些无奈。
“自然是需要陆大人帮一个小忙。”魏长卿放缓了声音,不再那般尖锐,“替元将军,洗刷这‘欺君’之嫌。”
“洗刷?如何洗刷?”陆霁云几乎是脱口而出,直觉荒谬无比,“世人皆知元将军战殁于鹰唳崖,尸骨无存!王爷以为仅凭下官一张嘴,就能让陛下和满朝文武信服?王爷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
“空口白话自然不能。”魏长卿转身,走回桌边,一副从容只态,“我听闻陛下前几日正有意派人去巡边,抚慰军心,勘察防务…此等重任,交由旁人陛下难免疑虑,但若是陆大人‘主动请缨’,‘亲自’走这一趟,想必最能让陛下安心。”
“你……”陆霁云盯着魏长卿的背影,显然是猜到了对方打的什麽主意,神色越发冷峻。
“至于巡边路线,本王已为大人大致规划好了。”魏长卿仿佛没看到他那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执起茶壶,斟了两杯茶,“若大人行至赤燕关附近时,‘不巧’遭遇北齐残部偷袭,激战之中,‘恰巧’被一位命不该绝丶此前因重伤昏迷隐于山野农家养伤,近日方才苏醒的镇远将军所救…陆大人觉得,这番遭遇,这番说辞,加上你这位枢密使的亲口证言,能否令陛下信服?能否让朝野上下接受?”
陆霁云气得几乎笑出来,咬牙切齿道,“王爷真是好深的算计…一招偷天换日,是要将下官彻底绑上你的贼船,陪你演这场欺君罔上的大戏!一旦事发,我便是无可辩驳的同谋!”
魏长卿转身,面上那抹慵懒的笑意未减分毫,面对陆霁云的滔天怒火,只当是清风拂面,慢条斯理地将其中一杯茶递到了对方面前。
“陆大人此言差矣。”他声音听上去温和而真诚,“本王不是在算计你,我是在给所有人——给陛下丶给漠北丶给这刚刚安稳下来的大景江山,寻一条最稳妥的生路。”
“毕竟,你我心知肚明,唯有元凌‘活’着,北境才能安稳,朝堂才能有暂时的平静。他若真的‘死’了,眼前这虚假的平衡立刻就会崩碎。这个後果,敢问陆大人,你承担得起吗?大人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漠北军最後一点骨血也葬送在冰天雪地里?”
承然,魏长卿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刻刀,试图剥离陆霁云精心维持的冷静外壳。这让他脊背发寒,无比清醒地认识到眼前这位宣王的可怕——这是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悚然。
陆霁云早知眼前之人心思深沉,但他曾自以为除开年龄之外,他和此人不过差之毫厘。但今日以後,陆霁云也不得不在心中自省。便是这毫厘之差,于人之隔却是天差地别。魏长卿明显站的在更高处,将他,将整个朝堂的棋局都看得一清二楚。此人若真有异心,又有谁能防得住?
即便远离朝堂,宣王殿下依然能凭借蛛丝马迹洞悉一切本质。
正如魏长卿所言,新帝初立,旧日世家馀孽未清,虽慑于叶家覆灭的前车之鉴暂敛锋芒,但贪婪之心不死,一个个都在伺机而动。若此刻漠北军因主帅“已死”而生乱,北境防线必将崩溃,届时虎视眈眈的岂止北齐?周边小国亦会如豺狼般扑上来分食。
但只要元凌“活着”,那漠北军便是悬于北境线上最锋利的一把剑,是无人敢轻易触碰的铜墙铁壁。
“我承认王爷所言在理。”陆霁云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波澜,指尖用力抵住掌心,努力压下心底那抹异样——他居然会替魏长卿觉得可惜…
“但此法风险实在太大。所谓‘恰巧’被救丶‘命不该绝’……王爷不觉得这套说辞过于牵强,破绽百出吗?陛下绝非易与之辈,他对王爷的猜忌已非一日之寒,元将军又与您关系匪浅,一旦陛下深究,後果不堪设想!”陆霁云在心底挣扎,试图用理性去拆分魏长卿为他描绘的“唯一生路”。
他还是不敢赌…
“所以,本王才需要陆大人你的‘帮助’。”魏长卿打断了他的话,“由陛下最信任的心腹重臣,以你的‘忠诚’和‘亲眼所见’,去为这个‘奇迹’背书,再合适不过。”
陆霁云垂眸,视线落在袖口繁复的云纹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知道魏长卿说的不无道理。然而一旦他松了口,便是将身家性命乃至陆氏一族的未来都押了上去,与他原本规划的丶在新帝麾下稳步前行的道路彻底背道而驰。
“王爷以为,”陆霁云倏然擡头,面上惯有的温润尽褪,只剩下锐利的锋芒,“仅凭您几句关乎大局的空言,就能让下官赌上一切,陪您演这场稍有不慎便人头落地的大戏?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昔日与王爷合作,是为陆家平反有所求。如今陛下已还陆家清白,王爷此举,是要逼下官做个不忠不义之人?”
陆霁云还想坚守住最後的防线,他一再强调自己的“不得已”,他想知道魏长卿究竟还有什麽底牌能让他就范。
魏长卿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弧度,“本王以为,恰恰相反。陆大人心中所求,从来就不止于此。区区枢密使之位,如何填得满大人的抱负?”他直视陆霁云骤然缩紧的瞳孔,眼中盛满了一种势在必得的猖狂,“否则,当年你姐姐陆贵妃,拼死也要在先帝和当时的太子身上种下那‘连心蛊’,真的仅仅是为了换取先帝对陆家的一丝怜悯?还是说……是想为太子的储君之位,加上一道最牢固的保险?”
“你……你怎麽会知道!”
‘连心蛊‘三字如同惊雷在陆霁云耳边炸开。
他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脸色煞白,看向魏长卿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骤起的杀意。
这是陆霁云埋藏最深的秘密,是他阿姐用性命换来的护身符…这是他阿姐临终前托付的唯一秘密,这世上除了被幽禁的惠安帝,本应再无活人知晓!
“陆大人莫非忘了,‘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魏长卿神色不变,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先帝昔日如何忌惮本王,大人心知肚明。本王为了活下去,自然得对这宫闱之中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贵妃娘娘聪慧绝伦,可惜…有时死人虽然无法开口,却更容易留下痕迹。本王这些年‘病体缠身’,若真只在府中醉生梦死,只怕早已尸骨无存,又何来今日与大人对话的机会?”
“陆大人真正怕的,并非本王如何得知,”魏长卿向前一步,喑哑的声音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上陆霁云的每一寸神经。“你怕的是陛下知晓此事。你怕叶家馀孽丶怕那些虎视眈眈的政敌,会以此为由,指控陆家以巫蛊之术操控圣心,图谋不轨。”
“你更怕……陛下得知真相後,会将他母妃那份‘无私的母爱’,错解为别有用心的算计。天威震怒之下,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不单单陆大人,甚至是整个陆家,都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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