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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心绪不宁,亦是犹疑。
似乎是某种奇妙的效应一般,电话铃声响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只是眼神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一刻又冷下来。
不是[一只妖精],而是一串熟悉到想忘记的号码。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甫一接通,便是那暴躁又冷厉的怒喝。
若是寻常人乍一听到,多半要被惊吓到,只是阮舒面色不变,甚至隐隐带着丝嘲弄之色。
那头没等来回应,略迟疑,又厉声道:“你哑巴了吗?”
阮舒把玩着手中的照片,淡淡道:“你想说什麽?”
“你是疯了吗?你怎麽敢去招惹鹿氏的?你不知道她爷爷是什麽人吗?你不想我联合其他董事提前召开股东大会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阮亭声此刻恼怒非常,他当年是入赘,关于财産分割这一块,阮舒的母亲安排的明明白白。
阮舒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其馀的三十被几个大头股东持有,再剩下的被公司大部分员工共同持有。
阮亭声知道自己手里的那点股份不足以撼动阮舒,但他好歹也经营公司多年。
联合股东搞点麻烦并不是什麽难事,阮舒明白,他也明白。
阮舒冷冷答应了声可以,起身就走。
她的车并没有停在公司,所以还是开着鹿衿的车,到阮家的别墅时已经临近中午。
家里的阿姨保姆正在上菜,坐在首席的是她那眼神森冷的父亲。
下首的是王丽,阮语则是笑眯眯的撑头坐在另一侧,看着站在门口的阮舒。
“小舒回来啦,快,刘阿姨,再添一副碗筷。”王丽率先出声。
贤妻良母的戏码演惯了,她是可以一秒入戏的。
阮舒对上阮亭声的目光,“不用了,不饿。”语气清冷无比。
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她不会想参与到这种所谓的家庭饭局中来。
阮亭声可以说是很懂怎麽拿捏人心的,股份这一块,阮舒有母亲的遗嘱护持,他没能争的过。
但此时阮氏刚刚经历过财务危机,他很清楚阮氏此刻经不起任何风波。
所以他很确信他能够拿捏住他这个向来优秀的好女儿。
“过来,坐下。”他的声音沉冷,久在商海浸淫,出身普通的他竟也带上了一丝上位者的压迫。
只不过阮舒是骨子里的高贵,这种压迫感,她习惯了,丝毫不为所动。
“你还真是自小带上的叫花子习性,不肯上台面。”
阮亭声没了胃口,放下手上的筷子,擡头扫了立在原地的阮舒一眼,口中是淬毒的恶语。
“我来并不是受你威胁。”阮舒对上他那冷鸷的目光,嗓音清冷,“只是想提醒你,搞垮了公司,对于蛀虫不是什麽好事。”
她又轻笑一声,馀光扫向阮语,“尤其是你的宝贝。”
阮亭声本就压着一肚子火气,因着公司这段时间的危机他无能为力。
才刚好一些却又惊闻他这一向稳重的女儿竟招惹上鹿氏,他早上刚收到那些照片,随即便是接到了鹿长青的电话。
和鹿氏相比,他连个中産阶级都算不上,何况是鹿氏的军方背景放在那里。
他就这麽愣在那里,被人一通数落,像孙子一样唯唯诺诺。
丢尽了脸面。
此刻,竟然又被女儿当着这麽多人拂了脸面,还真是很难不愤怒。
到底谁才是阮家的一家之主?
“你混账!”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怒喝,高脚杯忽然被掷出,直直地飞向阮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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