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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很疼陆吾（第2页）

仙草像是有感应，自动飘入陆吾的口中，消失在陆吾的喉间，方青蹊紧张地死死盯着陆吾的变化，察觉到陆吾的呼吸似乎比先前平缓了一些，方青蹊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他凑近陆吾，捧起陆吾的脸，小声唤道：“陆吾，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可面前的人仍是双眼空洞的状态，方青蹊看了眼铁链，里面血液流动的速度比先前减缓不少，他再次尝试唤醒陆吾：“陆吾，你有好些吗？”

陆吾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鼻尖抽动，像是在嗅些什麽，他缓缓低头，不断靠近方青蹊的胸口，在确定位置之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方青蹊流血的伤口。

“嘶——”方青蹊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他不敢动，深怕陆吾有什麽过激反应。

浓浓的血腥味在陆吾的口中散开，血液的味道过于香甜，陆吾闻着血腥味不知为何发了狂，一口咬住方青蹊的肩膀，尖利的犬牙轻易刺穿方青蹊的皮肤，深深扎进肉里。

“陆吾！陆吾……你醒醒！”方青蹊伸手想要把陆吾推开，可左肩被死死咬住，心上的伤口加上肩膀上的剧痛，让他根本使不上劲，只能徒劳地唤陆吾的名字。

发狂的陆吾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咬住方青蹊的肩膀不松口，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吸食方青蹊的血液。

“陆吾……”

随着时间和血液的流逝，方青蹊的眼前阵阵发黑，他有气无力地擡起自己的右手，搭在陆吾的脖子後方，使了些劲，捏了两下。

“很疼……陆吾……”

说出口的话只剩气音，可陆吾听到了，他奇迹般停下，松了口，擡头看着方青蹊，仍是那双金黄的兽瞳，方青蹊却从这双眼中，读出了茫然。

方青蹊轻轻揉了揉陆吾的後颈，虚弱问道：“陆吾……你还疼吗？”

陆吾仍是不回答，但身上的火焰明显小了很多，铁链也停止抽取血液，他的犬牙缩短，变回正常人类的牙齿，金黄的兽瞳在几瞬内幻化成黑白眼珠。

见状，方青蹊浅浅勾起嘴角，再一次问道：“还疼吗？”

陆吾的视线缓慢地聚焦在方青蹊煞白的脸上，他的神识还未归位，凭着本能，一字一句机械地回答：“不丶疼。”

“……那就好。”

话音刚落，方青蹊一头栽在陆吾的肩膀上，失去了意识。

屋内的火焰已经完全消散，可奇怪的是，陆吾身上的锁链也跟着一寸寸消失，直到掌心最後的锁链也化作青烟散开时，陆吾的神识才全部归拢。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入眼是满地的血迹，有他的，也有方青蹊的，浓郁的铁锈味不断往他鼻子里钻，他僵硬地低头看，方青蹊白净的肩头上，有触目惊心的咬痕，最深的伤痕隐约可见白骨。

陆吾像是被什麽击中心脏，他的身体僵住，眼神茫然，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错愕丶不解丶惊诧丶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乱撞，找不到出口。

整整半盏茶的时间，陆吾都做不出任何反应，他像是一棵枯树，钉在原地。这件事超出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他不知道该怎麽办，也不知道该怎麽对方青蹊。

肩上的人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往旁边砸去，陆吾急忙扶住方青蹊的肩头，冰凉的体温从掌心传来，陆吾慌了神，急忙探了探方青蹊的鼻间，确认还有气息後，把方青蹊的衣服拢好，将人打横抱起，着急忙慌地放在床榻上，施法止了血，再喂了一颗丹药。

完成好这些事後，陆吾俯身，用衣袖把方青蹊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郑重的低声说了句：“等我。”

说罢，转头快步离开房间，他推开房门时，正好撞见在门口惴惴不安来回踱步的天马，陆吾压抑住纷乱的情绪，拎起天马後脖颈的肉，飞速赶往西边的松树林。

“陪我去寻九死还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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