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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我的神明,我向你祈愿
“不可能……不可能……”夏长明不可置信瞪着方青蹊,他指着方青蹊,恐惧道:“你到底是谁?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怎会有如此神力……”
可就连方青蹊自己都不知道方才是怎麽回事,但是对方青蹊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长明还活着。
他扶膝起身,几步走到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夏长明面前,垂眸睨了一眼夏长明,语气不带起伏,冷声道:“你还有什麽杀招,尽管使出来吧。”
可怜夏长明连方青蹊的真实身份都搞不清楚,此刻已经被吓得胆寒。他不明白,他一个化神期的修士,怎会被一个金丹期的医修逼到如此地步。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夏长明跪地攥住方青蹊的衣摆,求饶道:“那七人魂魄已被超度魂归地府,方小友可否放老夫一条生路?”
七根金针在方青蹊的手掌下,不安分地上下飞舞,方青蹊低头,面无表情盯着夏长明吓破了胆的样子,他没有觉得快慰,心口中只馀下满腔的恨意。
“你想要活着,那七人就活该死吗?”
和质问声一起落下的,是第一根插在夏长明左眼的金针,夏长明捂着左眼在地上打滚,那金针如烈火般灼烧他的左眼,让他痛不欲生。
“若你活着,那七人的死亡,就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根金针插入夏长明的右眼,夏长明大声哀嚎,血泪从眼眶滑落,他颤抖哆嗦着,小心翼翼往方青蹊相反方向爬,口中不住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
第三根金针扎入夏长明的左侧膝窝,将他的左腿牢牢钉在地面,夏长明连爬都无法往前爬。方青蹊的声音阴沉如寒冰,在夏长明的耳边响起,带给夏长明无边的绝望。
“我说过,要血债血偿,我说到做到。”
第四根金针扎穿夏长明的右侧膝窝,第五根金针和第六根金针的分别钉住夏长明的两只手掌,这下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第七根金针直指夏长明的眉心,只要金针穿过眉心,夏长明即刻毙命。
天雷滚滚而来,闪电的位置不断逼近,就在天雷离方青蹊只有两步之遥时,陆吾推开方青蹊,一把扭断了夏长明的脖子。
天雷应声而下,一应劈在陆吾身上,夏长明魂魄四散。
陆吾咬牙不肯发出痛呼,可口中鲜血不受控制从唇角流下,九条如火莲花的虎尾,也因疼痛,无力地垂在身後。
“陆吾!”方青蹊惊呼,那天雷像是也一起劈到了他的心口,方青蹊心痛得快要裂开,他试图爬回陆吾,陆吾却对英招喊道:“拦下他!别让他靠近我!”
英招幻化回人身,一把扯住方青蹊,从背後将他死死锁在怀里,他不忍道:“方青蹊,这次你真的得听陆吾的,绝不能被天雷劈到。”
“为什麽!人是我要杀的!天雷我自己会抗!”方青蹊在英招怀中不停扭动挣扎,哭喊着。
轰——!
第二道天雷落下,陆吾喷出一大口血,他的双手扣着地上的沙土,低着头,好半天都无力擡头,陆吾浑身颤抖,原本华丽的金丝玄袍挨了两下天雷,变得破烂不堪。
再擡头时,陆吾发丝凌乱,花了好大力气才让眼神聚焦到方青蹊的脸上,他想哄一哄方青蹊,一张口又喷出一口血,方青蹊彻底崩溃,对英招拳打脚踢,他不顾一切召回金针,扎进英招抱着他的手臂,英招吃痛松手,方青蹊趁机全力跑向陆吾,跪在陆吾面前,发着抖将陆吾的脸捧起,试图擦干净陆吾脸上的血。
此刻的陆吾和在昆仑山上承受天罚的陆吾一般无二,两张陆吾的脸在方青蹊的眼中不断交替,方青蹊啜泣道:“陆吾……陆吾……我在这儿,你还好吗?”
陆吾费力看向方青蹊的双眼,他想帮方青蹊擦泪,却没力气擡手,他奄奄一息道:“我没事……天雷还有第三道……你……离我远点……”
“不行陆吾!你再挨一下,你会死的!”方青蹊不肯离开,伸手抱紧陆吾,誓不与他分开。
“傻瓜……我是神兽……我不会死的……”陆吾说完,给英招递了一个眼神,英招点头,走过来靠近二人。
第三道天雷伴随着巨响落下,陆吾准备闭眼承受,可他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推开,连带着方青蹊一起往旁边滚去。
“啊——!”英招的惨叫声在二人身後响起,陆吾和方青蹊齐齐回头,只见英招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陆吾和方青蹊吃力赶到英招身边,方青蹊将英招扶起,急切问道:“英招!你怎麽样?”
英招缓缓睁开眼,朝陆吾微笑道:“我说了,会帮你扛,决不食言。”
方青蹊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麽哑谜,他无助又着急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你们都要帮我扛天雷?”
事到如今,再瞒着方青蹊也不妥当,其实也瞒不住了,方青蹊必回打破砂锅追究到底。陆吾叹了一口气,缓声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跟英招打架毁了不死树吗?”
“我记得。”方青蹊点头,“这跟不死树又有什麽关系?”
“我们打架时,不止毁了不死树,不死树上唯一一颗不死果也因此掉入凡间,千年来踪迹全无。”陆吾将起因娓娓道来,说到此,他停住,目光直勾勾盯住方青蹊,严肃道:“而你的真身,就是那颗不死果。”
真相给了方青蹊猝不及防的一击,他呆愣在原地,像是听不明白陆吾的话,他喃喃反驳道:“可我……明明是凡人。”
“你还记得刚刚你用神力破了噬灵符吗?那股神力,便是证明。”陆吾说道,他轻抚方青蹊的脸,安慰道:“没关系,不管你是谁都没关系。”
“你不能挨天雷,是因为你与不死树一脉相连,若是你被天雷劈到,不死树也会有损伤,天帝势必会发现你的身份,要你献祭不死树。”
山顶上狂风不止,一阵空灵的声音响起,庄严而肃穆,陆吾和英招闻声变脸,齐齐将方青蹊护在身後。
“陆吾,你以为他躲过了天雷,本尊就不会发现了吗?”
金色的光破开层层乌云,谪仙一般的天帝轻盈飘落在三人面前。他透过陆吾和英招,看向还在愣神的方青蹊,却对着陆吾,语气中的威压有如实质,压得在场衆人喘不过气,天帝状似平静道:“陆吾,你以为能瞒过本尊几时?”
陆吾警惕地看着天帝,将方青蹊更严实挡在身後,严阵以待道:“瞒着天帝是陆吾之过错,但陆吾求天帝放过他。”
天帝微眯眼,威压更重,他不悦道:“陆吾,你擅离昆仑山,此乃罪一;随意插手凡人生死,扰乱因果,此乃罪二;知而不报,此乃罪三。数罪并罚,足以让你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到灰飞烟灭,你又有何资格同本尊求情?”
“陆吾之罪,陆吾一力承担,请天帝放过方青蹊。”陆吾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他依然执拗地请求天帝能网开一面。
灰飞烟灭这四个字如雷霆般的巨响在他脑中炸开,他猛地擡头望向陆吾挺直的後背,膝行至陆吾身侧,慌张地问陆吾:“什麽灰飞烟灭?我不要你灰飞烟灭!”
“若你不要他死,那你便以身献祭不死树,当回一颗果子,让一切重归该有的秩序。”天帝平静地看向方青蹊,说出口的话却十分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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