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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来?”江隅的语气平静得过分。
祁婳早就想好了借口,从毛绒小挎包里取出来一张叠好的卷子,“我有几道题不会做,明天就得交了。我给你发信息你又不回,只能过来了。”
“你喝完姜茶,去洗个澡,再来教我做题好不好?你之前答应会教我做题的。”
祁婳就好像没有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对,依旧努力以最自然的态度对他。
“说话要算话。”祁婳盯着江隅,绷着脸说道,像是生怕他反悔。
江隅沉默了好久好久,看着她有些掩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江隅不明白。
也说不清此刻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只觉得无所适从,最后,鬼使神差地把那碗温热的姜茶喝下去。
暖意从喉咙一直滚落,缓缓蔓延至全身。
我娇养了病娇小可怜(15)
江隅洗澡的时候,祁婳就从嗡嗡这里,将关于江隅和江母之间的事都接收了。
她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叹了口气。
想到少年这些年过的日子,祁婳就忍不住有些难过,又愤怒。
江父自己无用、每次受了气不敢对那些显然比他强势的男人发泄,最后,将暴力的拳头挥向自己的妻儿。
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刚才程奶奶跟我说,她很喜欢他的原因之一,是他会喊她程奶奶。”祁婳感觉心头有些酸涩。
程奶奶年轻的时候嫁给何爷爷后,从此,身边人都喊她“何x媳妇儿”“xx的妈妈”“xx的奶奶”,江隅是第一个喊她程奶奶的。
“他多好。”祁婳看向浴室的方向。
嗡嗡没说话。
的确,在真正相处之后,就连嗡嗡也发现,原著里那冰冷的背景介绍,和反派,有了些细微的出入。
似乎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那浅薄的几行字。
浴室门被打开,热意和水蒸气从里面涌出来。
江隅穿着简单的短袖上衣和长裤,把头发擦得半干后才走到祁婳身边。
“你头发擦干一点呀。穿了那么久的湿衣服,不吹干头发的话,很容易感冒。”祁婳仰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江隅。
直到江隅去擦头发,祁婳才慌忙去看卷子,找出来两道题。
见江隅走过来,她立马指了指数学卷子上的压轴题,“这题我不会。”
她对他依然带着点红的眼眶只字不提,用行动证明自己是真的来问题目的。
江隅坐在沙发上,和她的距离很近。
他弯腰看题的时候,祁婳还能闻到他身上萦绕的淡淡洗发水香气。
江隅讲解题目很详细,每一个步骤,祁婳都听得明明白白。
等到两道题都讲完了,祁婳说道:“按照约定,我该请你吃饭的。那明天早上九点钟,我来接你!”
说完,甚至不等江隅反应,她就立马拿起卷子,走到门前。
走出去关门时,她还不忘把脑袋探回来,补充一句,“约定好了,不能反悔!”
说完,便跟旋风小马达似的,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江隅视线里,也只剩下一片一晃而过的浅蓝色衣角。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停留了一会儿。
空洞的房子里,好像就多了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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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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