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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了敲门,里面没传来人声,她把耳朵贴上去屏息听,偶尔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动静,那是电影发出来的。
安稚鱼推开门进去,大屏上的蓝光便往她脸上投来,她兀的抬手去挡住眉眼。
她刚要开口,安暮棠便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随后关小了声音,“有事吗?”
安稚鱼把早上打好的腹稿全都抖了出来,像个小学生在念稿子一样板正。
还没念完,她又看到安暮棠把音量给调高了,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电影,只看到电影主角高高举起刀,追杀着另一个人,在蓝色冷调的自然背景下,显得阴森恐怖。
“我知道了。”
她只评价了这么四个字,已阅。
安稚鱼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但她又很清楚这次一踏出去,估计下一次就不会再来道歉了,她很怕安暮棠和自己冷战,那种被刻意无视的感觉今早上已经遭受过了。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上的痛更为恐惧,仿佛有人一直握着神经,拉拉扯扯,松了又紧,让人松不下气,一天都是紧绷着。
安稚鱼会疯的。
于是她陡然生出一股勇气,直接爬上安暮棠躺下的那张沙发上。
整个身子挡住大屏,让安暮棠微惊的黑色眼眸里只能映出自己,仿佛她整个人在眼里颤动似的。
“你,还生气吗?”
安暮棠没抬手去推她,只是把身子往后靠,眼眸自然敛着,显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意味。
“你觉得我该生气吗?”
安稚鱼想说不,但是这听上去也太欠了。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应该。”
“那你现在做什么?”
“压着你。”安稚鱼是从体位上来说的。
她说的也没错,毕竟她的两条腿跨坐在安暮棠的大腿近膝盖处,她生怕对方跑了。
安暮棠呼吸都停了一瞬,她微张的唇瓣又闭上。
第一次,有人竟然会,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虽然她知道安稚鱼不是那个意思,但听起来太冒犯。
“下去。”她给出命令。
安稚鱼摇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生气。”
安暮棠的目光沉沉,加上电影室里昏暗的光线,显得她整个人像是从黑色里生长出来的。
身后的电影还在放着,角色受痛的哀嚎和激烈紧张的bgm环绕着整个房间,再加上那音量分贝高,几乎可以震动着心脏一起高高抛起。
安稚鱼即便是没亲眼看,但也被这声响吓得不轻,她无意识想往安暮棠怀里靠,但是又不敢,只能抓着安暮棠的裤子布料,洇出一些汗。
安暮棠上半身靠近,电影上的红光从上方打下来,落在她的眉眼和额头上,整个人像是盛开的糜烂的花。
“我不许你再偷窥,别人。”
“也不许你随便再去盯别人。”
安暮棠一连举了两条要求,但都是对别人的,并不是对自己的。
安稚鱼听着,脑子里积攒些疑惑,但是想来这种不好的行为确实应该被教育一番,毕竟现在养成习惯看姐姐,以后就会养成习惯喜欢看别人。
于是她又立即接受了。
“好,我记住了。”
“那就下去,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爬我身上来。”
她第一次听到安暮棠快速的,带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说出这么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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