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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个alpha是谁（第1页）

第45章那个alpha是谁

首都的天气比西区好一些，不至于冷得要人命。天空适时飘起细密的雨丝，让人感到缠绵不散的哀伤。

送灵的队伍绵延了很长很长，原先那些被拦在礼堂之外，前来送行的人默默跟在後方。

灵车正後本应是死者的至亲，但此刻只有褚祺真一人，尽管他既不是死者的亲人，也不是死者的丈夫。

虽然于理不合，但颜家的衆多亲属在混乱过後已尽数消失，就连颜母都不再出现，也就无人有资格质疑。

褚其真手捧着一个很小的黑色音响，里面传出悠扬的钢琴曲替代了原本安排的圣歌和颂诗。

人流安静地缓步走向郊外，脚下开始出现略微泥泞的土地，周围的人群在这时渐渐褪去，只留下一路被雨水打落在地的花瓣。

庄央小心地绕过它们，沉默地前进着。晏望师则像个忠实的保镖，打着伞跟在他半步之外。

最後的仪式之前，褚祺真以相当强硬的态度谢绝了大部分前来的人。许多围观者只得悻悻离去，最後围绕在墓xue周围的只剩下颜初庭生前的数个挚友。

其实在这样特殊的场景下，是否真心前来哀悼，或只是想看热闹很容易分辨。

就例如原先在四周跟着灵队游荡的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先生，似乎全然不知这里是在干什麽，只是一味地穿插在灵队中，很快就被褚祺真的手下‘请了’出去。

庄央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正眼看到这个奇怪的男人，长着乱糟糟的络腮胡，还带了一副墨镜，完全看不出年龄身份，只是身形似乎有些眼熟，然而很快被晏望师挡了个严实。

晏望师的心理活动要复杂得多。

胡子男离开时恰好擦过伞的边沿，抖落的雨水同时打湿了他处在外侧的肩膀，隐约的alph息素味道飘过鼻尖。由于刚刚经历过特殊时期，晏望师轻易捕捉到了这一点点从隔离贴下逸散出的气味。出于alpha之间相互抵触本能，他立刻隔绝了伞下的庄央和对方接触的可能。

苦橙味的信息素，很廉价很普通随处可见的平凡水果味道，晏望师想。完全不在意把自己一起骂了进去。他拼命说服自己根本无需在意，但还是难以克制地怀疑那人可能是刻意出现在庄央面前，于是立刻偷偷派人跟了上去。

晏望师从来没有向庄央提起过这件事，咬破对方腺体的时候，他曾察觉到来自别的alpha的味道。

起初是因为不在意，他很自信地认为无论庄央有什麽样的过去，在他之後都不再重要。後来是喜欢在意到不敢提起，即便庄央有一次自己说漏了嘴，他也只能选择装傻，就连现在也不敢亲自前去查看。

不过庄央好像根本没注意到那人，那不就说明庄央现在其实只在乎他一个人吗？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更加亦步亦趋地守在庄央身侧。

牧师按照程序做着最後的悼唁，庄央低下头去安静哀悼。

他与颜初庭仅仅短暂接触过一次，但如果没有这个omega，他也许根本没机会逃离赛普雪辛，会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作为实验品最後的时光。同样是被利用的对象，庄央甚至会産生一种悲凉。其实他比颜初庭还差一些，一直被蒙在鼓中，前不久才从别人嘴里得知自己的过去和板上钉钉的结局。

“尘归尘，土归土。”牧师是这样说的。

只是不知道等这一切归于尘土的时候，他的墓前会是什麽光景。人大约都是这样的结果，想清楚了这一点，很多事都不会那麽害怕。

华美的灵柩被缓缓降入事先准备好的墓xue，机械轮轴转动的声响在一片安静中格外突出。褚祺真立在雨雾中一动不动，脊背挺直，只有双手不住颤抖，显得格外孤独。

灵柩落下，褚祺真半跪下去，将已经关掉的音响轻轻放入土中，他的面颊贴近冰冷的棺盖阖眼落下虔诚的一吻，随後扬起的一把土永远埋葬了那处泛着光的水迹。

下葬仪式结束，人们默默离去，只有褚祺真跪在原地，双手和衣服沾满了泥土，不知在想些什麽。

庄央转头，恰好对上了晏望师的眼睛。他有时候很羡慕alpha，无论什麽时候，眼睛里都不会出现那些复杂到让人难以理解的利欲漩涡，看过来的时好像全世界只要你一个人就可以满足。

庄央弯了弯眼角，对着alpha的脸笑了一下，用他认为的最温柔的弧度。晏望师的瞳孔发生了一点变化，整个人不知为何在一瞬间变得拘谨起来。

庄央回身顺势揽过晏望师的後腰向前走：“我们回去吧。”

晏望师没有料到庄央突然和他这麽亲密的动作，惊喜地咽了咽口水，一边感受着紧贴着的胸膛的温度，一边在心里回味着刚刚那个表情的含义。

人群不知什麽时候又聚集起来，明明葬礼已经结束。尤其在靠近礼堂的外围，许多人架设着笨重的摄像机冲在前方，想来冲散场馆的安保也只是时间问题。

晏望师的第一反应是庄央绝不能被任何人拍到，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负责赛普雪辛的调查工作，有心之人只要稍加猜测就会知道庄央的特殊身份。

“礼堂的各个出入口都被人堵住。”此次随行的警卫前来报告。

“有武器吗？”

“暂时不确定。”

晏望师的第一反应是今天开了防弹车，可以带着庄央强行离开，可那样就更容易引人注目。但如果他也出面压制混乱，就无法护在庄央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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