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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第2页）

即使逃过这次，在公安高层卧底未被找出之前，他的卧底身份也不可能真正安全，不如从明转暗，并借此机会做点什麽。

而栖川由纪比他的顾虑更多，也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隐瞒任何事情——哪怕是一点情报的差距，都有可能导致送命。

“因为他大概已经确定了你的身份。在你来告知我小松葵身份被查的事情时，利口酒和梅斯卡尔在看着，我那时对你还挺有好感的，他们了解我，我不会喜欢真的罪犯。”

诸伏景光怔了一瞬，目光下意识望向她，于是两双眼睛在晦暗的灯光下对视。

即使这样，即使这样——

他和她依然在用眼尾的馀光不断地扫视着彼此视线死角的情况，依然在用轻得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彼此交谈，就连这一刻的对视也都谨慎地收敛着情绪。他们面对面，彼此之间却又好像隔着极为遥远的距离。

……

“小阵平~居然先去找小由纪了，好过分——”

“卧底公安就是绿川光，从接到消息那个任务里有卧底时，你我就都能确定，为什麽还要把绿川光交给由纪排查？”松田阵平倒在车副驾驶上，语气急躁不安地确定道，“你知道这很容易出事的对吧？既然要找公安合作，那不是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小阵平。”

被幼驯染骤然打断，他揉了揉眉心，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怎麽？”

“我有把握，即使小由纪有什麽缺漏，我能为她兜底。”

松田阵平有种令自己十分不安的直觉，“……你到底有什麽计划，连我也要瞒着吗？”

电话对面只是传来一声轻笑，“只是试探一下公安的情报联络线，小阵平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在自己掌控外的存在。”

……

因为警视厅高层有卧底，所以为了安全，诸伏景光此前的情报线丶安全屋都不能在撤离後使用，栖川由纪给了他几个安全屋的地址，以及联系自己的联络人获得帮助的方式。

酒吧角落的昏暗灯光下，她微垂着眼睛，谈话内容已经切换到了组织的任务，中间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道，“这次的任务表面上是暗杀妨碍稻川会发展的山口组的老大，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在任务中监视安室透和诸星大的动向。”

“我明白了，冰酒前辈，”诸伏景光对她笑了下，最後小心地丶只是用目光描摹了那双圆润的杏眼，温声道，“请放心吧。”

他起身离开。栖川由纪确认了时间，才擡起视线，遥遥地望了一眼同期的背影。

第二个她叫来的人是诸星大。由于是同样的任务，和三人的交谈时间必须保持得差不多，她已经尽量压缩了和同期交流的时间，但还是不得不往和诸星大的对话中掺几句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废话。

“……你似乎很怀疑我，”诸星大丝毫没掩饰锋锐的视线，“我真是好奇，我到底哪里招惹了冰酒你的怀疑。”

不引起怀疑的最好办法就是去怀疑对方，栖川由纪只会表现得比他更理直气壮，半分不退地露出冷笑，“你从来就没打消过我的怀疑。”

她将审视的目光落在这个依旧镇定的男人身上，“你可以走了，不过，记得做好额外份的工作。”

诸星大站起了身，视线一下居高临下起来。栖川由纪不爽地抱着双臂，背部靠上卡座，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他——

“你最好别有什麽过多的好奇心，这样才能在组织里活得长久一点。”

气势被微妙地压过了一头，诸星大似乎并不在意地朝她笑了下，意味深长地暗示道，“我似乎对冰酒你更有探知欲一些。”

说完，他扬长而去。

降谷零到来时，栖川由纪正无聊地戳弄着酒杯里的冰球。

“抱歉，冰酒大人久等了。”那张至今仍然称得上是童颜的脸上挂着以往警校时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似乎要靠着同样灿烂的金发闪瞎人眼。

栖川由纪低着视线注视着杯子里已经化了大半又被她戳得奇形怪状的冰球，语调平淡，“之前那边，怎麽样了？”

因为要应对两个幼驯染，她没什麽个人空间来处理的一些已获得的情报，自然就交给了降谷零。现在特地提起的丶需要持续关注的，明显是宫野姐妹和组织研究所的事情。

“一切如常，怎麽？”维持着属于安室透的笑容，他将双臂放上桌面，倾身朝前，用调情似的动作和神态，微仰着脸注视着她。

栖川由纪挑眉笑了下，“你也好，诸星大也好，似乎胆子都大得不要命了一样。”

注意诸星大。

降谷零一瞬就了解了对方的暗示。

诸星大初遇小松葵是因为宫野姐妹，而她现在已经是代号成员，那麽以诸星大的视角来看，当初能找来小松葵的宫野明美，在组织中的真实地位就值得深思了。

“只是普通的为了任务的交谈而已，”降谷零心里一瞬转过许多想法，安室透却只是朝她眨了下眼，轻佻又富有暗示性地对她说，“利口酒和梅斯卡尔……不会这麽小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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