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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思绪后把门打开。
“敢问阁下是?”
门缝里头人影闪动,月棠早就知道他在窥视,当下微笑:“正是奴家求见大人。徐大人事忙,我就不绕弯子了,敢问大人可是正在等候广陵侯世子上门?”
徐鹤脸色凝住,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对方却已经递出了一份盖着大理寺戳印的状纸过来了:“奴家有关乎大人要紧之事相告,不知可否入内叨扰片刻?”
话音落下,她便又把这状子收了回去。
徐鹤可是读书人中的翘楚,光是这两眼,他已经瞄了个大概。
——竟然是他外祖及舅父的状子!
哪里还敢耽搁?当下让步:“请进!”
入内分宾主坐下。
徐鹤打量月棠,只见她行动得体,神态大方,便也让人上了茶,然后略为思索,问道:“娘子姓贺?从洛阳来?”
月棠笑而不答,却把先前的状子置于手下:“大人不应该先关心此物才是么?”
徐鹤自觉才气过人,不想每一步都由这妇人在推着走,却也的确关心这状子,便拱了拱手。
月棠递过去。
徐鹤细细翻看,看一遍下来眉头已皱紧。再看一遍下来,目光盯着那落款,眼底已经有掩饰不住的锐光:
“这是从哪里得来?!”
“凭上方的戳印,它的来历,大人心知肚明。这是令外祖符大人的上司、也正是广陵侯的妹夫许毅状告符家的亲笔状纸。猜想徐大人用得着,因此我特地送上门来。”
月棠在说什么,徐鹤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攥着这状子,背脊绷得笔直。
跟杜家接触这许多日,他们亲近的几家亲戚徐鹤岂有不认得的?
这许毅正是他外祖父的上司,就在前几日,同在杜家作客时还在击掌扼腕说想了许多替符家周旋,还说什么当下也还在为他想办法,合着,这全是在装模作样?
而许家和段家一样,都是背靠着侯府这棵大树的,听命于广陵侯行事。
许家暗中状告他徐鹤的外祖父和舅舅,杜家难道会不知道?
这根本就是侯府的主意!
他啪地一下把状纸合起来,牙根咬到发酸。
然后他惊疑地看向月棠。
徐家的确家世不显赫,更是远远比不上广陵侯权势,可是他也是堂堂天子门生,中书省官员,天子侍臣,杜家明目张胆坑害符家,算计于他,这自然可恨可气!
可这状纸又怎么会在这女子手里?
她又怎么会知道贺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个看不惯杜家肆意妄为的人。找上门来只是日前意外得到了这份状子,实在不忍看状元郎身为朝中栋梁,却被一个杜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杜家为了算计状元郎你,不但让符家承受这份无妄之灾,还高高在上以你的恩人自居,这种屈辱,想想都让人难以忍受。”
月棠说到这里看他一眼,又笑道:“不过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或许状元郎早就知道此事,又或者压根就不在意杜家算计不算计,状元郎这般戒备我,看来倒是我多事了。”
说着她站起来,作势从他手上抽回那份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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