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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谢声惟陡然坐直了身子。
不巧正赶上马车轧过路面石子,车身猛地颠簸一下,后脑勺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车壁上,咚地一声响。
这下撞得颇重,谢声惟只觉得头懵懵的,一旁的程既慌了神,连忙过来察看。手在发间摸索着,口中焦急道,“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坦?头晕么?”
又道,“别动,叫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谢声惟缓过那阵,原觉得没什么了,这时瞧见程既一脸担忧的神色,心念一动,半阖着眼,虚弱道,“疼,头好晕。”
说着往程既身旁凑,口中只道,“难受,小禾,我好难受。”
程既一听,更着急起来,当下就要掀起车帘子交代车夫回府去,被谢声惟一把抓住了手腕拦下,软绵绵道,“不必,你好容易出府一趟,不能因为我坏了兴致。”
程既忧心忡忡道,“但你这样不适,万一是撞得重了呢?我方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药箱子也撂在府里……”
谢声惟身子实在太弱了,程既素日里简直拿他当糖人看,生怕磕了碰了便要缺胳膊缺腿,万分小心。
“无事,”谢声惟声音低低地道,“我只须躺一会儿,便缓过来了。”
程既闻言,忙将车厢内的零碎收拾起来,腾出片空地,又拿软垫铺了几层,“快,躺在这处。”
“不成,”谢声惟扶着额,气息断断续续道,“我动不了,一动头便更晕了。”
“小禾,你若方便的话,可否叫我靠在你身上躺一会?”
程既眯了眯眼,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莫不是诓我?”
谢声惟一顿,接着虚弱道,“怎么会呢?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舍得骗你。”
“哦,是这样吗?”程既冷笑一声,指尖点在谢声惟的额头,一路慢慢朝下滑着,带一点微微的凉意。
谢声惟心里忍不住一激灵,硬着头皮道,“自然如此。”
“谢小少爷,容我提醒你,”程既的手指落到了谢声惟的下巴处,将它抬起,屈起指尖漫不经心地搔了两下,“昨日你还背着我偷偷将新做的桂花糕吃了干净,转头信誓旦旦同我说是树上的鸟儿叼了去。”
“不曾骗你,当真是鸟儿,星儿也能为我作证。”
程既瞧见这人负隅顽抗的模样,眼神转上几转,便想出个整治他的法子,“那谢小少爷倒是讲一讲,这该有多大的鸟儿,才能叼走一盘子桂花糕去?”
说话间,手指顺着胸膛往下移,直到了脐下三寸之处。
谢声惟觉出不对,还没来得及后退,便被人一把握住了命脉,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笑,“难不成,竟是这般大的鸟儿?”
要害被人拿捏着,谢声惟一时动也不敢动,脸颊烫直如炭火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
“嗯,阿辞怎么不说话?”程既一只手索性将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隔着衣衫轻拢慢捻,不疾不徐地道,“还是说,要再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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