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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突然下雨了。
很细很细的,蛛丝一样的雨挂在江叙的睫毛上,一只蝴蝶飞过来,翅膀也被雨丝浸得沉重了,摇摇晃晃地落在江叙面前,被蛛网捕个正着。
白色的蜘蛛停在蛛网的一角,冷眼旁观着深蓝色蝴蝶不断挣动,江叙忽然生出某种错觉,他像是这只被蛛网网住的蝴蝶一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网住了。他伸出手,捏着蝴蝶的翅膀将它从蛛网上扯下来。
“小叙,过来。”父亲江淮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江叙慢慢回过头,隔着迷离的雨幕,看见父亲和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她很瘦。
瘦弱,纤细。一身漆黑的长裙包裹住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只露出手背和面孔,头发被白色的绢花松松挽起来,几缕碎发落在脸颊边,一条黑色的缎带蒙住了她的眼睛,更显得面孔苍白,却有一种近乎触目惊心的,残缺的美。
她站在江淮生高大的影子里,像是随便就会被他吃掉一样。
江淮生:“这是我给你请的钢琴老师,过来叫伊老师。”
江叙蹲在花园的小径上,目光一动不动,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雨越来越多地落在他身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手里的蝴蝶挣动着,手指沾上亮晶晶的磷粉。
江淮生冷冷刮了他一眼,侧头温文尔雅地微笑,眼底的肌肉却微微抽动着:“抱歉伊老师,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一点不理人……”
女老师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温柔地弯了弯,露出一个飘忽的,转瞬即逝的笑来:“没关系,江先生,小孩子害羞很正常。”
“伊老师不介意就好,以后还请你多费心了。”江淮生说这话的时候,猩红的眼睛钉在那位女老师的脸上,一寸寸地舔过去,“男孩子没有母亲教导,有时候就会孤僻一些。我妻子前些年……哎,还是不提这些伤心事了……”
他在暗示着什么,江叙听懂了。
江淮生就是这样的,那些“悲惨”的往事是他捕猎的诱饵,女人柔软的同理心是她们的弱点。眼前这个美丽的女老师果然也轻易掉进了这个陷阱里,她微微低下头,双手有些无措地交握在一起,手里的导盲棒在地面上轻轻一磕,发出声响。
就像那只掉在蛛网上的蝴蝶一样。
“江先生,请节哀……”女老师有些犹豫地安慰,又抿了抿嘴唇,声音更加微弱,“我明白您的感受,毕竟我也……”
她拙劣地转移话题:“学生是叫……小叙,对吗?”
“对,叫做江叙,今年高三了。”江淮生这才看垃圾似的再次看向他,嘴上却说着温和的话,“是他妈妈起的名字。”
“这种时候突然开始学钢琴吗?可能会不太合适啊。”女老师犹豫着,用导盲棒探着路,缓缓往前挪了一步,踏出江淮生的影子。
她明明看不见,但是却准确地将脸转向了江叙的方向,声音温柔得近乎悲伤:“你好江叙,我是伊扶月。”
细细的雨丝飘到檐下,她好像这才发现下雨,导盲棒在地上有些着急地磕了磕,“江叙,你在淋雨吗?快回来,会生病的。”
江叙依旧木然地浸在雨里,冷冷看着伊扶月摸索着就要走出屋檐,江淮生好像终于找到机会扶住她的胳膊,手掌贴上去的瞬间他的脸几乎涨红了。江淮生很急促地呼吸几下,江叙看见他的裤子隆起一块,浅色的西裤慢慢洇出一片湿痕。
目盲的女老师没有发现。
江叙:“真恶心。”
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蹦豆子一样。两个人顿时怔住了,伊扶月大概误会了什么,嘴唇轻轻发颤,被雨水濡湿的碎发贴在脸颊上,江淮生面孔扭曲,色厉内荏地叫他道歉。
江叙感受到手指间蝴蝶越来越剧烈的挣扎,指尖缓缓用力,没有任何声音,蝴蝶被碾碎的时候不会尖叫,和那些会发出恶心声音的动物不一样,细细碎碎的磷粉顺着雨丝往下落,最后剩下的一点躯体被他扔在蛛网上。
他这时候才发现,一根蛛丝不知道什么时候黏在了他的手背上。
刚才的灌木从,短短时间内忽然蒙起了无数的蛛网,白茫茫的一片,蝴蝶的残骸瞬间淹没其中,再也看不见了。
江叙的心脏莫名重重跳了一下。
*
不知道江淮生说了什么,伊扶月最后还是在江家住了下来,作为江叙的老师。
江叙很快查出了这位老师的过往。
曾经是小有名气的盲人钢琴家,但是在几年前结婚隐退,引来了无数人的叹惋,但她的结婚对象从来没有在任何媒体上暴露过,就好像是个透明人一般。
最近关于她的消息,是半年前,她的丈夫去世了。有人拍到了她参加葬礼的照片,照片中的伊扶月微微侧着头,一身丧服跪坐在一片吊唁的白花之间,拭泪的手指仿佛比那些花更加雪白无暇。
江淮生看中了她什么,昭然若揭。
但江叙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答应江淮生的要求,在这个阴森森的宅院里做一个钢琴老师。
她大概不知道,她现在住的房间,正是江叙母亲跳楼自杀前曾被囚禁其中的房间,她看不到墙壁上密密麻麻血淋淋的混乱文字,充斥着“杀了我”“放过我”“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求求求求求求”“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伊扶月在这间屋子里教江叙弹琴,她似乎很容易原谅别人,没有再提那天江叙说的那三个字。她看不见,但手指落在钢琴上时永远准确无误,她抓着江叙的手,一点一点教她辨认琴键,随便叮叮咚咚敲几个音,乐声也像是溪水边跳跃的小鹿。
江叙看着她坐在满墙壁的“死”之间轻快地弹《小星星》,莫名觉得有种近乎残忍的有趣。就好像他屋子里那些自制的蝴蝶标本,把活着的蝴蝶一点点用钉子钉起来,用各种药水浸泡,吸干,一点点压平,让翅膀保持完美的姿态,好像能够振翅飞起一样。
江淮生想做的就是这种事吧,把这个活着的人,在这个充斥着死亡的房间里,钉起来,浸泡,吸干,做成永远不会忤逆的,栩栩如生的标本。
不过现在,他暂时还保持着所谓绅士的风度。
“小叙。”伊扶月每次弹完一首曲子,就会轻轻叫他,让他来试试,虽然他觉得自己弹出来的音符就像吱嘎乱叫的乌鸦。
屋子的各种角落莫名多了很多蛛网,怎么也清理不干净,就好像屋外怎么也不会停的雨,空气潮湿阴冷,像是能拧出水来,一些木质结构的地方已经透出了细小的霉斑。
仿佛住在这栋屋子里的人,也会这么慢慢腐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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