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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仲霆拽起蒋南洲到了院子里的喷泉边,命令他脱掉鞋子。
正月的天,接近零度的气温,蒋南洲光脚站在喷泉下。
他身上很快湿透,冷得直打战,但他一声不吭,咬牙忍耐。
一些邻居看不过去,开始为他说情,劝车主这事儿赔钱就算了,没必要过于苛责一个孩子。
车主也怕出事,松了口,说算了。
高仲霆在气头上,不答应,执意要狠狠给蒋南洲一个教训。
江意潼抹了抹眼泪,摇着高辰风的胳膊求助。
高辰风想了想,叮嘱:“你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件事与我们有关。”
江意潼鸡啄米的点头,哭着问:“怎么才能让爷爷原谅南洲哥哥?”
高辰风:“我有办法。”
高辰风带着她去后院佛堂找了高奶奶。
高奶奶听说蒋南洲被那么狠的惩罚,立刻带他们赶到现场,求高仲霆手下留情。
高仲霆是老派思想,主张男尊女卑,又是独断专行的性格,他大怒,斥喝高奶奶,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最后是高奶奶跪下求他:“绮月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让她唯一的血脉也不保吗?你要罚就罚我吧,阿洲是我唯一的外孙啊——”
十几年前的事,回想起来犹如昨日。
江意潼深吸一口气,仍有些后怕。
那次蒋南洲大病了一场,江意潼回到家也病了,反复低烧,在家躺了半个月。
她知道她是吓的,她的胆小懦弱差点害死蒋南洲,也成为她一直以来的梦魇。
挂断电话,江意潼去了厨房,张嫂刚好把新买的蓝莓洗好。
这是她特地交代的水果,给蒋南洲吃的。
她端起果盘上了楼。
卧室里拉着窗帘,没有开灯,昏暗寂静。
江意潼找了一圈没见人,思索一下去了书房。
推开门,书房窗帘开着,明亮安静。
蒋南洲坐在书桌后,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桌面,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直视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剪裁得体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色领带打得板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勾勒出一副清冷禁欲美男图。
只是脸色有些臭,英挺的眉宇间透出一股威严压迫之感,有一瞬间,有那么一些高仲霆的影子。
江意潼往前走了几步,瞬间意识到,他在工作。
她仔细瞅了瞅,果真看见他右边耳窝里嵌了一只蓝牙耳机。
让他好好休息,他又偷偷工作,还真是个工作狂。
江意潼正犹豫着是进是退,蒋南洲察觉到有人进来,指尖一顿,眉心皱了一下。
江意潼见状,转身要走。
蒋南洲抬手摘了耳机,脸部线条悄然温和:“什么事?”
满脑子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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