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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离荔的冰柱座椅在镜渊的血色雾气中凝结成霜，她凝视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鬼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戒指。

镜面中阳平嵌入碎片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那些在秽气中挣扎的修士面孔，像极了她穿书前看过的末日电影。

“所以，我是被系统空投来背锅的替身？”离荔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讽，“而真正的‘离荔’，现在成了鬼域之主？”

鬼主抬手抚过镜面，指尖掠过阳平扭曲的脸：“系统需要一个能完美适配我肉体的容器，你是它从万千世界选中的‘完美宿主’，但……”她忽然转身，眼中闪过血色微光，“你见过会咬主人的容器吗？”

柳清在旁插话：“系统害怕你觉醒，所以用‘攻略好感度’‘收集碎片’来固化你的思维。但真正的破局点——”她指向镜渊深处的世界树虚影，“在那棵连系统都不敢染指的古树里。”

“那这些关楼风吟什么关系？”

柳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底深处含着不屑，“系统需要培养出一个本界的气运之子，世界气运有了支撑和汇集后祂就能成为新的天道。”

离荔站起身，冰柱在脚下碎成齑粉。

原来这两个天道是在抢夺天道的归属权。

她想起神初提到的地母种子，想起系统警告时的机械音，忽然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这棵让系统都忌惮的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三日光阴在招生热潮中如白驹过隙。

离荔站在冀途宗飞舟的甲板上，手中菱形徽章折射着晨光。

远处，世界树的轮廓已如巨鲸般浮出云海。

那是棵高逾万丈的参天古树，树冠遮蔽半个天空，深红如血的果实垂落像是深海中的猩红巨眼，每颗都有城池般大小，表面布满蛛网状的金色纹路。

“宗主，那果子在动！”苏旻举着放大镜惊呼。

离荔定睛望去，只见果实表面的纹路正缓缓流转，偶尔有光点从中溢出，如流星坠入云海。

精灵女王乜霭忽然按住心口，耳尖的宝石坠饰泛起微光：“是自然的悲鸣……这棵树在流血。”

飞舟靠近时，离荔终于看清缠绕树干的巨型锁链。

那些锁链由符文与骨血凝成，每一道都刻着“涤尘宗”的徽记。树干底部裂开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黑红色的树汁从中渗出，在地面汇聚成湖泊，湖面上漂浮着无数干瘪的果实残骸。

阳平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连装也不装了。

“世界树连通三界灵脉，是天地规则的具现化。”离荔将徽章按在树皮上，钥匙孔形状的凹槽应声而现，“但现在它像被剖开的心脏，灵脉被抽取，规则被篡改……”

“就像被活摘器官的巨兽。”韶竹雨的机甲发出嗡鸣，金属臂指向树冠顶端，“看那里！”

最高处的果实已经完全干瘪了，表皮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里面流淌着精纯的规则之力。

徽章突然发烫，离荔只觉灵力被猛地吸入树干，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上古时期的世界树升级繁茂，郁郁葱葱，无数种族在枝叶间繁衍生息，上古神族陨落后它也失去了庇护，知道百年前阳平发现了玄天鼓碎片的作用，用灵器凿开树根汲取灵脉。

“轰——”

锁链断裂声如惊雷。

世界树的屏障如蛛网般碎裂，飞舟被一股巨力拽入树干缝隙中。

离荔在失重感中握紧剑柄，听见乜霭的惊呼：“当心！这些藤蔓有灵智！”

缠绕而来的树根突然顿住，离荔这才看清树皮上布满人脸状的纹路——那是被吞噬的修士残影，每张脸都带着恐惧与哀求。

苏旻的灵器突然响起警报：“宗主！这些树汁里含有灵根分解酶，和钦天界的‘化灵丹’成分一致！”

“他们在抽取世界树的‘创造之力’，用来制造控制修士的毒药。”离荔咬牙切齿，挥剑斩断缠来的树根。

“鹿柠，用苏挽的琴音安抚树灵，乜霭，试试和树灵沟通——”

话音未落，整棵树突然剧烈震颤。

离荔被甩向树干裂缝，却见裂缝深处渗出金色光芒，无数光点汇聚成地母的虚影：“终于等到你，命运的选择者……”

地母的声音如群山共鸣，离荔感觉灵魂被温柔托起，眼前浮现出世界树的记忆。

混沌初开时，地母用世界树的种子孕育出除上古神族外的三界生灵，树心的“规则之核”是一切生命的源头。

被人偷走种子后，有人用玄天鼓碎片篡改了规则，将世界树变为“气运”的养殖场，凡是不符合“气运”的种族，都被树根碾碎化作肥料。

摆脱系统

“看这颗果实。”地母的虚影指向离荔掌心，不知何时出现的血色果实的缩小虚影，“这是最后一颗‘种族之果’，本该孕育新的智慧生命，却因灵脉枯竭濒临死亡。”

果实表面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蜷缩的银白色狐耳少女，她的身体透明如琉璃，心脏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乜霭身为精灵族，天生能够共感生灵，她含泪伸手，精灵语如流水般溢出：“她在呻吟，没有灵气的供养她就快要死了。”

离荔握紧果实，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

【检测到宿主接触禁忌之力，立即停止行动！否则将触发灵魂灼烧——】

“灼烧就灼烧。”离荔冷声打断，将果实收入乾坤袋，“反正我从来不是听话的容器。”

世界树的树干突然裂开更深的缝隙，露出内部如宫殿般的树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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