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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赫然便是在烟水村的大娘!
大娘躺在血泊中,胸口被用刀划开,两手紧紧捂住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眼中满是怨恨和恐惧。
“大……大娘,你怎么会……”陆沉壁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了那人手中的银票。
她拿起银票一看,上面是宗祥王的标记。
而宗祥王,是太后最亲近的亲王……
不管一切如何,所有线索都直直指向太后,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大娘看见陆沉壁,抽搐几下咳出一口血便没了声息。
陆沉壁蹲下身子,仔细看了起来。
在胸口是一道长长的划痕,脖颈处被狠狠扎了好多刀,她的指甲缝中还有着一些血迹和人体皮屑。
伤势很重但却在她来的时候没有死亡,周围的血液还在蜿蜒。
陆沉壁暗道造孽,起身向外追去。
可是一直到走出密室,陆沉壁都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更别说她的猜测了,女子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只得将目光放在来时的路上。
那人既然知道他们会来,那必然是留下了线索的。
陆沉壁一路下来,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在脱离原来的轨迹,想要回到骨驿的心也更加急切了,可是她却远在百里之外。
“呼呼——”
彻骨寒冷的风不间歇的吹着,卷起满地的狼藉,只余下被摧残过的凄凉,陆沉壁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她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有些怀疑的歪了歪头。
这才,多少天啊?
偌大的骨驿便已空无一人,众人的尸体齐齐躺在苍白的月光之下,已无血色的脸让人毛骨悚然,可陆沉壁不觉得害怕,反倒是又向前走了几步。
每一张脸,都曾对她笑,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亲切的唤她一声,“小陆大人。”
陆沉壁顿觉一阵难受,倚着树吐了起来,撑着树的手臂颤抖起来,她分不清这是旧伤还是别的什么了,那双风情的眼中涟漪已然散去,只余下猩红一片。
“姐……”
陆沉壁动作骤然一滞,猛然转过头去,只见江九歌红着眼抿嘴看着她,想哭却不敢哭,在确定是她后,一滴清泪缓缓落了下来,他几步冲上前抱住陆沉壁,声音离是藏不住的哽咽。
“你怎么,才来啊……”
这个故作坚强的十六岁少年终是在信赖之人面前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哭什么,我还没哭呢。”陆沉壁叹了口气轻轻柔柔地拍着江九歌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大家……”
江九歌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暗处浮现,声音却是冷静而沉稳,“谢梵回来了,他说自己被骨驿使囚禁了十三年,骨驿之人,有谋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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