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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定国当然知道,沮渠那敏是在针对他,但他只作不知。
见姚定国不说话,沮渠那敏嫌厌地扫他一眼:“我知道,你知道本宫骂过你,也知道我讨厌你约束本宫,但你还是要做那些讨人厌的事。你到底图什么?”
“图的自然是,我大凉的千秋社稷。”
尽管沮渠牧犍自贬为河西王,实则,在国内文武大臣们仍称“河西国”为“我大凉”,只不过,这一点是瞒着武威公主的。
自然,瞒也是瞒不住的,拓跋焘下诏公卿,历数河西王之十二罪状里,第一条便是“王外从正朔,内不舍僭”。
听了姚定国的话,沮渠那敏只是一笑:“话说得好听,说得你像是个忠臣似的!笑死人了!哪有专管别人闲事,却在大事上头含糊其辞的忠臣!”
心知公主仍对往事难以释怀,姚定国只得先解开她心结。
“不知公主是否留意,您的前夫已经死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与您和离之后,他终生未娶。”
大凉不可退,亦不可降!
华贵的长裙颤了颤。
沮渠那敏的声音也颤了一下:“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本欲起身,但又强自按捺,只斜睨着左相姚定国。
姚定国垂目道:“可能是因长期忧郁所致。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您与他的故事,那些流言蜚语……您知道,索郎性子本就孤僻,后来独居了乡间……
他斟酌着措辞:“有天早上,他独自一人浇花,就栽倒在花丛中了。好
几日,才被人发现,身上爬了很多虫子。”
闻言,沮渠那敏娥眉紧蹙,愕然道:“为何此事无人向本宫提及?”
她在质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姚定国颇为歉然:“或许,大家都不愿搅扰您的生活,毕竟你们已经和离了。”
话音落时,风穿过宫殿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沮渠那敏只觉眼底一酸,她忙背过身,拭去夺眶而出的泪。
姚定国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越发沉痛:“当年,微臣多管公主的闲事,如今想来,真是悔之莫及。只愿公主您能宽恕微臣,更愿您节哀顺变,以社稷为重。”
说罢,他缓缓低下头。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声幽幽入耳。
良久,沮渠那敏敛了戚色,盯住姚定国:“那么,请左相也务必答应本宫。你不可模棱两可,你须拿出态度!”
“还请公主示下!”
“大凉不可退,亦不可降!”
姚定国滞了滞,道:“是!”
“明白跟你说,本宫一早便有了部署。明面上,大王与柔然、仇池、吐谷浑都没什么往来,实则本宫已在暗中,与柔然、仇池结成了联盟,二国都愿出兵相助。至于宋……这个本宫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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