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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盼着恢复自由身。
不是瞧不起奴婢要一辈子卑躬屈膝的,而是想真正能做自己的主!
陆府是能护着她不受外头的风雨,可陆府的天也是阴晴不定的。
做奴婢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像是偷来的。
穗禾不想一辈子如此,她有一技之长,靠自己双手吃饭,给自己挣银子,总不至于在这世道立不住!
小厨房的人知道她家的不易,劝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们都知道她一向都是个有主意的人。
不过说完了穗禾,她们也没闲着。
“我进府晚,从未见过大爷,也不知大爷脾气如何?”萍香站在蒸笼后,一张脸被熏得红彤彤的,满是好奇。
刘婶子瞥了眼小憩的张妈妈,小声说了一句。
“大爷极重规矩,你们切记莫要冲撞了大爷!”
梨香也好奇地问:“大爷中状元都快十年了,如今都是大理寺少卿,怎么才回府呢?”
刘婶子正想说些什么,张妈妈咳嗽了一声,掀开眼皮瞪了她一眼。
“点心都做好了?”
“再说些不该说的,我拿浆糊,糊了你们的嘴!”
小厨房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张妈妈管了小厨房快二十年,积威甚重,没人敢多说什么。
一气儿忙到月亮都出来了,老太太吩咐下的点心才做完了。
红的、黄的、脆的、酥的,摆满了桌案。
草草吃过晚饭后,几个丫鬟分别提着食盒,把才出炉的点心送到各房去。
点心才出炉,正是最好吃的时候,少不了要送去给主子做个夜宵。
往日老太太也不是这样铺张的人,只是念着大爷许久未吃到老家的点心了,便吩咐着小厨房每日三餐都备着些。
若是大爷突然回来了,有家乡点心能吃个新鲜。
一片拳拳爱孙之心,只可惜是忙坏了小厨房的人。
穗禾和刘婶子一道将小厨房收拾完后,才带着一盒有些零碎的拼凑点心往后罩房去。
雨下了起来,可一丝凉意都没有。
在小厨房又熏了半日,穗禾只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身子更加疲惫了。
等赶到了抄手游廊,看着食盒边沾上了水珠,她着急地收了伞,准备快些回去。
只是提起食盒转身,她就瞥见了一个身穿月白锦袍的男人带着仆从,站在离她不过三尺远的地界。
一双剑眉,眼若寒星,眸子透着一股凌厉的压迫感看着她。
穗禾心里一颤,提着食盒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这个时辰能出现在内院行走无阻,身边又有张管家的亲侄子张诚引路,定是贵人无疑。
再瞥见他衣袖上几个铜钱大小的水渍时,穗禾当下就明白定是将食盒上的水珠甩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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