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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小年纪,哪学的这些话?”
“不过一块茯苓糕,就让你的小嘴这般甜?”
穗满睁着大眼睛,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若是姐姐不好看,怎么村头豆腐坊的李家哥哥,总是在姐姐回家的时候送豆腐来呢?”
话音刚落,王家门外就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婶子在家吗?”
“看这就来了。”穗满努努嘴,朝穗禾使眼色。
穗禾轻拍了她一下,和张氏一道出了屋。
瞧见穗禾的身影后,李和一下就红了脸,看都不敢看他。
“王家妹妹难得回来,我娘让我送块豆腐来。”
李家豆腐好吃,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
虽说做豆腐格外辛苦,可李和相貌清秀,皮肤白净,说话温和,倒是让丰桥村不少姑娘都心生喜欢。
他人能干,便是父亲早逝,和母亲两人也能将日子过得红火,时不时都有媒婆问一嘴亲事。
张氏心里不是没有思量的。
穗禾瞧着那块格外多的豆腐,从荷包里取出一把铜钱。
“李大哥你拿着,做豆腐辛苦,我们总不好占你便宜。”
李和急忙摆手,结结巴巴道:“没事……你拿着就是。”
才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朝豆腐坊跑去了,生怕穗禾把钱给他。
穗禾瞧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皱眉。
李和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点心铺子还没开起来,她自是不想这么快嫁人的。
更何况,她对李和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他心意是好,只是她不能这么受了。
张氏瞧出她不乐意,从她手里接过豆腐,赶快换了个话题。
“瞧着学堂快散学了,你弟弟念叨了你许久。”
“等看见了你,还不知有多高兴。”
村子里的私塾是个二十来岁的秀才开的,一年束脩五两银子。
比起苏州府里的便宜不少,但对农家来说也是一大笔开支,丰桥村里能上学的孩童还是不多。
穗禾知道一大家子自然不能指望她一个人,因着早早地就将小弟安和送去学堂了。
就算科考不利,识些字做个学徒都比旁人强上不少。
不过知道姐姐供养自己不易,王安和一向勤勉,何夫子每岁都向穗禾夸赞几句。
穗禾牵起穗满的手对张氏说:“我去接他,正好给夫子送些节礼。”
张氏拍了拍脑袋,“那茯苓糕一并送去给夫子,自家人不用吃这么精细。”
穗禾阻止了她的动作,“拿回来给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吃,我可生气了。”
她板起脸,往日里爱笑的眼睛变得冷漠,张氏心里发怵,立刻应了下来。
“吃,咱们自己吃。”
这个姑娘自小有主意,她是不敢反驳她的。
“回来时路过早市,我还买了些白粽和绿豆糕,再带些瓜果一并给夫子,不算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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