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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心里一惊,只觉得是她自个想得太好。
老太太真要和她计较了。
张妈妈笑着问:“老奴这就让小厨房快马加鞭的做,不让老太太多等!”
“诶!”沉香立刻伸手阻止,“妈妈听清楚了,老太太只让穗禾一个人做。”
“是要从磨豆子开始做起!”
“你也不必担心,老太太说了,若是做得好,自然会赏你。”
她就指了指身旁的小丫鬟,“等做好后,给盼儿就是。”
说罢,她就径直出了小厨房,徒留小厨房的人面面相觑。
府里每日的早膳都是有豆浆的,大厨房的天没亮就备下。
主子们早膳用过了,剩下的要么做成豆腐,要么就做成豆花,总不会浪费。
可眼下,老太太差使沉香过来,还特意指示穗禾做,分明就是搓磨人的。
老太太果然被气到了。
穗禾擦了擦额头的汗,拜托梨香帮她看着火,随后自己就去称了些黄豆。
待她洗好,挑好豆子后,正想去大厨房时,盼儿开口了:
“老太太要吃你亲手做的,你可别假手于人啊!”
穗禾端着盆停下脚步,她心里觉得无奈又好笑。
这是怕她去大厨房,让驴子给她拉石磨呢!
她也不反驳什么,从小厨房里翻出了个小巧些的石磨。
只是豆子一时半会儿也泡不好,她思虑了会儿,就去前头的花圃里摘了些薄荷叶,打算做些薄荷糖水。
等豆花做了出来,把白糖水、红糖水连带着薄荷糖水一并呈上去。
就算老太太瞧不上,她私下里和小厨房的人也能大快朵颐一番。
天热,人不免也心烦。
她也想吃些清凉的吃食了。
盼儿瞧着她进进出出,又在锅灶上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是心烦。
小厨房自是比不了老太太的寿安堂凉快,她早就热得受不住了。
她翻了个白眼,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门前。
张妈妈是一顿骂憋在嘴里,恨不得骂她个狗血淋头。
可她心里也是忧虑,这会儿出了气,难保这丫头不会回去告状。
到时倒霉的还是穗禾。
她思虑了好一会儿,特意大声指示着穗禾去烧火。
烧火婆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我说的话你们是不听了!”
张妈妈叉着腰,中气十足地说完后,就瞪了眼她。
盼儿听见动静,转身赞赏地看了一眼张妈妈,随后戏谑地盯着穗禾。
穗禾这会儿早就将三种糖水做完了,她快步走上前,推开了烧火的婆子,自己坐在那火燎的灶台前。
老太太生气想搓磨她,张妈妈帮腔,不过是想让监工的盼儿看着她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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