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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个荷包,那莲花纹精致,放在她浅蓝色的床褥上,倒真像是在荷花池里盛放了。
可她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
原来那“无名无姓的好亲事”,在这儿等着她呢!
该成全的不成全
这时紫茉也匆匆回来,她看着屋内三个人沉默的样子,急着问:“不是得了赏赐吗?”
“怎么脸色都这般难看?”
她也知道穗禾今日受了罚,当下想让她高兴些,就急着将老太太赏的荷包打开给她看。
“是二两银子,这赏赐着实不薄。”
穗禾露出个僵硬地笑,“老太太一向大气。”
紫茉推着她去净手,“好歹得了赏赐,老太太也算是赏罚分明。”
穗禾当下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赏罚是好事。
可这赏真的是赏吗?
等她净手后,紫茉催促着她看了看那个锦盒。
“老太太赏的簪子定是金贵的,日后你出嫁,也能压箱底了。”
莺桃瞪了她一眼,恨不得上前跟她掐架。
平日里也没见她这么没有眼色,这会儿怎么跟失心疯一样了,转往穗禾心口扎刺。
穗禾深吸一口气,打开锦盒。
入眼就是一对缠枝纹鸳鸯金钗,做工精巧,格外华贵。
紫茉和莺桃都倒吸一口气,小葵更是看直了眼。
这样精致的钗,也就大太太和二奶奶平日会用。
就算是最得脸的大丫鬟,也是没有这样的体面。
穗禾只瞧了一眼,脸色立刻灰暗下去。
“啪”的一声,她将锦盒关上,下一刻就打开自己的箱笼放了进去。
“怎么都是金钗,死当了能换不少钱呢。”
她虽是笑着说,可莺桃心疼得不行,她知道那不过是强颜欢笑。
“我出了府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可真得好好感谢老太太才是。”
穗禾嘴上说着出府,可莺桃心里清楚,老太太和大爷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她出府的可能只怕是渺茫。
紫茉这会儿也瞧见了那个荷包,她惊了又惊。
若是她没记错,今早这荷包还挂在大爷的身上。
这会儿到了眼前,再看着三人的神情还有什么不知道。
“那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啊!”
紫茉声音多了丝哭腔,穗禾有多盼着出府她是知道的。
十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都熬过来了,如今就剩五个月了,怎么会这样?
穗禾无力地瘫坐在榻上,看着那个荷包,她咬紧了牙关。
她就是不乐意,就是不愿去伺候他。
无论威逼还是利诱,她就是一万个不愿意。
下一刻,那个莲花纹荷包就被她扫落在地上。
她这儿本就不适合养花,花来了只有落入尘埃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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