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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如今时辰晚了,晚香院早就落锁了,她如今是束手无策。
秋荻见她原先还是一张惨白的脸,这会儿脸都气红了,一双眸子遍布不悦。
她连声安慰,“没事,明日你找机会问她就是。”
她从榻上将那根簪子拾起,放回她的妆奁里,“别跟簪子计较啊。”
菀柳也来拉她,“快些睡了,今日忙了许久,你眼里都冒出血丝了。”
穗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吹了灯躺回榻上。
只是一闭眼,脑海里就冒出陆瑾晏那张高高在上的脸。
他冷漠地注视着她,嘴角又浮现那抹讥讽的弧度。
似乎在嘲讽她,你一个奴婢还想帮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穗禾睁开眼,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谁对她好,她就一定会回报她。
她不仅要帮旁人,也要帮她自己。
陆瑾晏要给她通房名分,那不是恩赐,而是要把她沉溺在这高门大户的水鬼。
她如此不情愿,他依旧不肯罢休,就像是顽劣之人找到了新鲜有趣的东西,对她可劲地戏弄。
穗禾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
今日到底是让她费了不少心神,很快她就沉沉地睡下了。
观澜院里的陆瑾晏沐浴更衣后,反倒清醒了不少。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靠在软榻上听护卫禀告府中的情形。
许久没回江南,自然是要将府里的魁魅魍魉清理干净。
李大厨和魏管事不过其中最小的喽啰,自有大鱼在后头。
护卫江跃恭敬地回禀:“大人,二爷那是否需要属下阻止?”
陆瑾晏冷笑一声,“他就是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
“不用拦,继续盯着就是,他活腻了正好。”
江跃和江停又说了好一会儿,才双双退下。
陆瑾晏起身,来到花窗前,外头花圃里的茉莉正开得旺盛。
花虽不起眼,可香味着实霸道。
就这么一小簇,让他的内室一片清香。
陆瑾晏伸手,就折断了几支花枝,他闭上眼轻嗅了一会儿,果真是清雅动人。
将那几支花枝放到榻边,他缓缓地闭上眼。
果真是骨子里的胆大包天。
不肯做通房,难不成还想做妾?
次日,穗禾正想寻个由头去晚香院,就听见了天冬和豆蔻,和几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
“二奶奶昨日又生气了……为什么呀?”
“还罚那丫头在石子路跪了两个时辰……也是不合适……毕竟是大太太院里的……”
多余的话穗禾听不清楚,可联想到昨日小葵哭着来寻她,不是莺桃就是紫茉受罚了。
二奶奶性子不好,时常打骂丫鬟们,可再怎样她们是晚香院的,又不是翠微院的,二奶奶实在是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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