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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会儿早就没了,先前对陆瑾成的怜悯。
她知道定是晏哥查到成哥与徐家有来往,才会生这样大的气。
自家人牵扯进这桩科举舞弊案里,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影响晏哥的仕途。
老太太心里立刻有了成算,成哥终究没有性命之忧,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若是今日的事,能激得他知耻而后勇,也算没有白遭罪。
老太太叹了口气,“他拎不清不要紧,你能拽他出那泥潭,已是对他有恩了!”
“什么恩?”大老爷怒气冲冲地赶来。
对着陆瑾晏破口大骂,“母亲,你瞧着他面上一派光明磊落,实际心里就是想着报复我和春姨娘!”
“瑾成是春姨娘的命根子,他心狠手辣断了瑾成日后的子嗣,就是故意的!”
见到他过来了,春姨娘立刻哭着扑进他怀里,像是有了主心骨。
“成哥醒来还不知如何伤心,妾身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春姨娘哭得快要晕厥,“成哥受了这样的苦,就是在剜妾身的心。”
“可这个家里,除了妾身和老爷,竟没有旁人心疼他了!”
大老爷怜惜极了,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安抚。
“你莫要哭坏了眼睛,我给你做主!”
大老爷死死瞪着陆瑾晏,举高手眼看着就要对陆瑾晏扇了下去。
可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陆瑾晏大力地抓住。
陆瑾晏眼眸冰冷,看大老爷的目光没有半点温情。
“我就是报复你,又如何?”
大老爷目眦欲裂,气得跳脚,“不孝子!”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当年你母亲本就身子不好,终日郁郁寡欢,我不过与丫鬟多说几句话,她都能想不开,与我大吵一架。”
“可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她是当家主母,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她非要耿耿于怀,是她非要与我较劲,也是她非要与我怄气,她因此小产,难不成全都怪在我头上?”
几句话戳开当年的事,大老爷是破罐子破摔,老太太面色难看,只觉得是冤孽。
当初晏哥不过五岁,他母亲刘氏又怀了身孕,可五个月时却撞见了春姨娘与他父亲的事。
刘氏当时气得昏了过去,情绪波动极大,不慎小产了。
后来还是她硬按着他父亲,让他道歉,跟刘氏保证绝没有下回。
她那时心里不是不生气的,只觉得刘氏气性确实大。
为着个丫鬟就能小产,她确实很失望。
可有晏哥在,她总不能让晏哥寒了心。
可大老爷嘴上认错,实则强逼着刘氏认下春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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