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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凛先是神情淡漠地“嗯”了一声,又罕见地多说了一句,“明天就能飞吗,预报说这场雨要持续几天。”
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但转念一想,波城的飓风多在秋季,现在还没到时候,应该不至于,旋即放下心来道:“不会一直停航吧,实在不行我可以飞去纽城再转。”纽城和波城之间有城际大巴,三四个小时就能到,十分方便。
严凛在我身边沉默着不说话,到达层人不多,冷气又很足,我越来越感觉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我还要去办改签……”
严凛闻言为我让开了路,但我还没走出两步,他不带感情的声音就再次在身后响起:“你去见肖睿了?”
也不算是“我去见他“吧,顶多算是偶遇,我刚想要小小地反对一下,就听到他说出句平地惊雷的话:“他给我发消息问能不能带你一起去ha。”严凛语气平常地让我质疑是不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半点儿合理性。
静了几秒后,我还是迟疑着开口:“他这什么意思?”
“或许,想给你道歉。”严凛替他解释。
我稍稍明白了一些,但仍然觉得十分诡异,只好道:“没什么道不道歉的,我没怪他什么,总不能因为他力气比我大就生气吧。”
“我已经答应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色手机,一副我不要不识抬举的样子。
“我……”
“回去有事?”严凛语气里带些不易察觉的不悦。
我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么离谱的邀请,想也没想就信口胡诌道:“要回去打工。”
说完就懊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离开时就听说餐厅要趁着暑期重新装潢,扩充座位,估计这会儿正在热火朝天地动工呢。
但我话已经出口了,只怕会越描越黑,怀揣着一丝侥幸去看身边的人。
严凛抿着嘴唇,剑眉紧拧,我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情,有点忐忑地问:“怎么了?”
“你不接受他的道歉?”他语气压低了些,让我感到没来由的紧张。
“不是不接受。”我试图和他解释清楚我并不会因为心存怨气而不答应肖睿的好心邀请,“我是觉得没必要,大家都是同学,没有谁请谁去玩的道理吧。”
虽然我知道对于严凛、肖睿这些大少爷来说,多带一个人出游无关痛痒,但是我并不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说了,他打我本来也是因为我先犯贱,我要真的接受,那也太没皮没脸了吧。
严凛还是板着一张脸,“你的脾气可真大。”此话一出,我就知道我刚刚那几句解释还是没用,他根本没听进去,还是觉得我是在耍脾气。
可他不明白的是,赌气这种行为只存在于恃宠而骄的关系之中,而我,无论对他们中的谁,都没这个资格。我不想在他面前把自己剖析得这么透彻,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讨好的话,却发现他已经往回走了。
我出于习惯地喊了声他的名字,严凛停住了脚步,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听话,反倒让我有些惊讶。
不成形的猜测随着这个停顿的动作在心底冒出,我好像知道他想听我说什么了,可还是忍了下去,对着他的背影道:“一路顺风。”
严凛出奇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不敢置信,最后什么都没说就彻底离开了这一层。
no18
严凛走后,我独自去办了改签手续,晚上就近住在了机场附近的酒店里。第二天的航班按时起飞,我也顺利回到了阔别半个多月的波城。
下了飞机,天空是雨过天晴的晴朗无云,但因为是沿海城市,总归是泛着水汽,湿热得让人有些烦闷。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我有说不清的孤独感,这是第一个不在家乡的夏天,身边不仅没有家人,相熟的好友也纷纷回国。
我连箱子都懒得收拾就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回想这趟旅程的点滴。可不知怎么,西部的海岸风光和明媚阳光都在我脑海里变为虚影,取而代之的只有最后的最后和严凛在机场的偶遇。
他的出现,轻而易举攻破了我几十天里设立的心理围墙,那些信誓旦旦的决心和重新拾起的自尊心再度化为乌有。
喜欢他已经变成我的本能行为,即使我警告自己一百万遍,即使我熟读背诵他的那些伤人话语,那种因见到他、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兴奋和悸动还是能让我甘之如饴,回味到现在。
想起他的脸和声音,我心里就是一阵发烫,下腹也紧跟着窜过股股热流,我放弃了对自己的审判和唾弃,把手探到下身,握住已经挺立的器官开始最原始的律动。
我并不是重欲望的人,出门旅游的这半个月我都没有发泄过一次。然而此时在幻想严凛的强力作用下,我竟然射到几次都停不下来,手上、裤子上、床单上全部都喷上了散发着腥气的白色黏稠液体,望着这种我从青春期发育起就前所未有过的场面,我不光只是羞耻,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我似乎是非严凛不可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无力,躺在一片污秽里却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
和严凛在金山机场的对话,他态度还是不好,语气仍然冰冷,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行李转盘,又为什么要和我说波城的天气,我屡次拒绝后他极力克制的气愤真的仅仅是因为我骗他一句要打工吗?
我虽然情商不高,可还不算是太笨,种种迹象表明,严凛的内心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我不用欲情故纵的招数,不代表我不明白其中的精髓,若即若离的“离”我已经执行了两个月,现在正是再次靠近的好时机。我是个没什么自制力的普通人,看见一点曙光,就会想看到后面完整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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