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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为“等待”的时光里,我努力活成你的骄傲
沈寒星挂了电话,还站在自家小区的便利店屋檐下,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她刚才接到苏澄影电话时,正从图书馆出来,差点冒着雨跑回家。
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通话结束的界面,苏澄影那句带着细微鼻音的“就是……有点想家里的碎碎冰了”,像一根羽毛,反复在她心头撩拨,带来一阵阵酸涩又柔软的战栗。
她转身走进便利店,真的买了两根碎碎冰,青柠味的,和苏澄影常吃的一样。她站在屋檐下,掰开一根,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意在口腔里炸开,却莫名尝出了一丝苦涩。
她想起苏澄影站在陌生教学楼屋檐下等雨停的单薄身影,想起她电话里那份不易察觉的丶依赖般的脆弱。那个总是冷静自持丶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馀的苏澄影,原来也会在异乡的雨夜里,感到孤单,会想念最简单不过的碎碎冰。
这种认知,让沈寒星的心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软得一塌糊涂。她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不想只做那个被保护丶被帮助的人。她想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成为苏澄影的依靠,至少,在她感到疲惫和孤单的时候,能给她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
这种渴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第二天,沈寒星去图书馆的时间更早了,离开的时间也更晚了。她不仅复习高二的预习内容,甚至开始尝试接触一些竞赛基础的书籍,那些曾经让她望而生畏的符号和理论,此刻却成了她连接远方那个人的桥梁。每一次的理解和突破,都仿佛让她离苏澄影的世界更近了一步。
她不再满足于被动的接受知识,开始主动地丶甚至有些凶狠地啃噬着那些难题。演算纸堆得越来越高,笔芯换了一支又一支。疲惫和挫败感依然是常态,但每当她想放弃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出苏澄影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想家里的碎碎冰”的样子,那股不甘和想要守护的冲动,便会重新支撑着她坚持下去。
「爱是突然生长出的铠甲,也是不慎暴露的软肋。它让莽撞的人学会细心,让散漫的人开始规划未来,所有向上的动力,都源于想与那个人比肩而立的简单愿望。」
顾云昭和林栀予来找她,发现她瘦了些,但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明亮和坚定。
“喂,你也不用这麽拼吧?”顾云昭看着她桌上那堆恐怖的资料,咂舌道。
沈寒星从题海中擡起头,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笑了笑:“没办法,总不能被甩开太远啊。”
林栀予把一瓶酸奶放在她手边,温柔地说:“注意身体。”
“知道啦。”沈寒星接过酸奶,心里暖暖的。
她开始留意省城那边的天气,会在下雨前给苏澄影发信息提醒她带伞;会在苏澄影提到某道难题後,即使自己看不懂,也会去查阅相关资料,试图理解她所处的世界;她会把生活中遇到的有趣小事拍下来发给她,一棵形状奇怪的树,一只睡在图书馆门口的流浪猫,试图用这种方式,参与她无法触及的日常。
她的世界,依然围绕着苏澄影在运转,但不再是依附,而是以一种平行的丶努力向上的姿态。
开学前一周,学校组织了高二的提前返校和摸底考试。考场里,沈寒星握着笔,深吸一口气。试卷发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慌乱,而是沉下心来,仔细审题。她发现,很多知识点在她暑假的高强度学习下,变得清晰起来,一些之前觉得很难的综合题,现在也能找到切入的思路。
考试结束,她走出考场,看着校园里熟悉的一草一木,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
她拿出手机,给苏澄影发了一条信息:
「摸底考完了。感觉……好像没那麽可怕了。」
她没有说自己有多努力,没有抱怨过程的艰辛,只是轻描淡写地分享了一个小小的进步。
很快,苏澄影回复了,只有一个字:
「嗯。」
但沈寒星仿佛能透过这个字,看到苏澄影在手机那端,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中闪过的赞许。
她知道,前路依然漫长,差距依然存在。但她不再焦虑,不再不安。因为她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意义和方向。
等待,不再是passive的煎熬,而是active的成长。她在用每一天的脚踏实地,编织着一条通往未来的路,一条能够再次与苏澄影并肩同行的路。
而那个远在省城的人,就是她这条路上,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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