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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暮芒松手落地，脚踩在狼尸上，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看向季珩时眼里满是挑衅：“怎么样？没剑我也比你杀得多！”

羽清衍隐在暗处，彻底惊住了。他原以为暮芒只是个跳脱机灵的小姑娘，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狠，徒手格斗时的狠劲竟比季珩还要外露。

这哪是需要保护的“美”，分明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我就说吧！谁要英雄救美啊，这俩是想把对方比下去！宿主你两眼一黑没？】

羽清衍确实有点头晕。他设想过无数种两人相处的画面，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全是战意，半点暧昧没有，甚至比跟妖兽拼命时还要较劲。

季珩看着暮芒脚下的狼尸，又数了数自己这边的，脸色沉了沉。

他没说话，只是雷灵根灵力骤然爆发，明月剑化作一道银紫流光，瞬间冲进剩余的狼群里，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嘿！跟我比是吧！”暮芒也来了劲，捡起地上的水漓剑，再次冲了上去。

两人不再说话，却像较上了劲似的，你杀一头我杀两头，灵力碰撞时激起的气流把周围的狼尸都吹得翻滚起来。

原本需要清理的狼群，竟成了他们的“计分板”。

羽清衍扶着额头，彻底放弃了撮合的念头。他悄悄退开些，只远远看着两人在狼群里穿梭——一个雷光如电，一个水势如潮，明明是配合清理妖兽，却硬生生打出了比武场的架势。

直到最后一头风狼倒地，暮芒拄着剑喘气，率先数起来：“我杀了四十二头！”

季珩收剑回鞘，冷声道：“四十四。”

“你胡说！我明明数着的！”暮芒立刻瞪他。

“你数错了。”季珩转身就走，“回去了。”

“哎你站住！你是不是耍赖了！”暮芒气呼呼地跟上，两人一路吵吵嚷嚷，很快消失在矮松林深处。

羽清衍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笑了。【这下好了，撮合不成，倒成了冤家。】系统幸灾乐祸。

“这样也不错。”羽清衍轻声道。至少季珩眼里的沉郁淡了些，暮芒也没因为季珩的冷淡而退缩。

或许不用刻意感化，这样吵吵闹闹地相处，反而能让季珩慢慢松快些。

至少……季珩没有真的爱上暮芒。

他转身往望月城飞去，身后矮松林里，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狼尸，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照在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上。

羽清衍想着刚才暮芒徒手摔狼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还真是个女强人。

擦头发

从矮松林回来时，暮色已漫过望月城的屋檐。季珩一身石青色劲装沾着狼血与尘土，雷灵根灵力运转间，指尖还凝着未散的淡紫电光——方才与暮芒比着杀狼，他几乎耗空了半管灵力，此刻额角沁着薄汗，下颌线绷得紧实，却偏要挺直脊背，走在羽清衍身侧时，刻意放慢了半步。

“今日倒是利落。”羽清衍侧头看他，见他耳后还沾着片狼毛，忍不住抬手想拂去，指尖刚要碰到，季珩猛地偏头，耳尖“唰”地红了，“师尊？”

“有狼毛。”羽清衍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少年耳廓的温热，心里莫名一跳，“回房先沐浴吧，我让药童备了安神汤。”

季珩低低应了声“是”，转身往客房走时，脚步竟有些慌。

他总觉得方才师尊抬手时，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太久，久到他连呼吸都忘了放缓——尤其是想到矮松林里，师尊隐在暗处看他和暮芒“较劲”，他就莫名心虚，又有点说不清的烦躁。

客房里早已备好热水，铜盆里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窗纸。

季珩褪去沾血的劲装，露出劲瘦却结实的肩背——这几年练剑打下的肌理流畅分明，此刻被热水蒸汽熏得泛着淡粉。

他踏入浴桶时，水花漫出桶沿，溅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雷灵根的燥意被温水浸得舒缓，他靠在桶沿闭着眼，脑海里却总闪过方才师尊抬手的画面。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锁骨，那里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被师尊目光扫过的热度，烫得他心跳都乱了节拍。

他没留意，身后的房门被风一吹，留了道三指长的缝，恰好能看见浴桶里少年泛红的耳尖，和水面上漂浮的几缕墨发。

羽清衍端着安神汤过来时，没想太多——往日在清衍峰，季珩练剑晚了，他也常这样端着汤进去，有时还得催着他别泡太久着凉。

他轻轻推开门，刚要开口说“汤放桌上了”，目光却猛地撞进浴桶里的景象。

温水漫过季珩的腰腹，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脖颈往下淌，落在锁骨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

少年微扬着头，下颌线绷得干净利落，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几缕湿发贴在颈侧，衬得皮肤白里透粉得晃眼。

羽清衍的呼吸瞬间停了。

他从没想过会撞见这一幕。记忆里那个需要他护着的小少年，不知不觉已长到这般模样——肩宽腰窄，身形挺拔，褪去了稚气的轮廓里，藏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与锋芒。

“师、师尊？”季珩猛地睁开眼，转头看见门口的人，瞳孔骤然收缩。

他下意识想往水里缩，却忘了浴桶空间有限，动作太急，水花“哗啦”一声泼了出来，溅得他胸口和手臂全是水珠。

羽清衍这才回过神，脸“腾”地红透了，像被烈火燎过似的，连耳根都烫得能煎鸡蛋。

他猛地转身背过去，手里的汤碗晃了晃，差点洒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对不起！我没看……不是，我以为你关好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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